进了屋子,小路子立马跪在了正中央,身子发颤,一个劲地开始磕头。
在宫中烧纸可是大罪,更何况又惊扰到了主子,两罪齐罚,够要他一条命的了。
听说前阵子一个得罪娘娘的太监,被拉到慎行司活活打死了,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没有责罚你的意思,不必害怕,好好解释,这么晚了为何还要在外头哭”
董茗茹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对于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奴性深表无奈,心里不禁嘟囔,她看上去很像不讲情面的人吗
“奴才今日接到家里的来信,父亲做工时得罪了贵人,被活活打死,母亲凑了钱给父亲下葬,幼弟偏偏在这时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咳了好几天,母亲来信问我能不能寄些银两回去。可奴才刚入宫不久,内务府的管事又暗中苛刻了些,手里头实在没有银两寄回去,问了好几个人借也无果,奴奴才真是无用可怜奴才连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可怜奴才才满八岁幼弟”
小路子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陈述事情,末了说到伤心处,声音里又染上了几分哭腔。
小路子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十七八岁,这个年龄,说到底也还只是位少年。
“月荷,去拿二十两银子给小路子。”董茗茹内心跟着被触动,不由得想到了府中的徐氏,心里头酸酸的。
徐氏临走前对她万分不舍,更是将所有的私房钱全部给了她,叹喑,小路子倒也是一个有孝心的人。
“小主,不需要那么多,二十两银子太多了,只是治一个风寒而已不需要花那么多,二两银子便够。”小路子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幼弟有救了
“小主”闻言月荷去拿银子的步伐顿在了原地,用目光询问着董茗茹。
“月荷,去拿二十两银子过来。”
董茗茹无声地点了点头,再次重复原本的话语,心中对小路子更是看中了几分,倒是一个难得的懂事之人,起码懂得满足。
知足这一点在宫里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二两银子赠于你给幼弟治病,剩下的十八两银子买你的忠心,你若在我手底下好好干,不出差错,每月我再给你二两银子补贴家用如何”
董茗茹坐在软榻上,借着烛光转过头目光紧紧的看着小路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心里打着小算盘,用十八银两,买一个忠心为主的仆人,这笔买卖绝对不亏。
“奴才时刻谨记小主今日的大恩大德,定忠心为主,日后绝不背叛”小路子快速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弯腰磕了一个头,目光坚定。
“今日天色已经晚了,明日我放你一天假,让你休息一天,你写一封家书顺带将银子寄给家里。”董茗茹看到他的模样,不禁轻声的笑了笑,索性帮他帮到底。
“谢小主,小主的大恩大德奴才莫齿难忘,奴才不打扰小主休息了,奴才告退。”
小路子将银两仔仔细细地藏在腰间,看着屋外沉沉的夜色,无声的退了出去。
“月荷,这段时间的观察,你觉得小路子为人做事怎样又或者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董茗茹看着人退出了屋子,经过这一折腾,到是没有了睡意,脑子格外清醒。
手支着脑袋,询问着情况,心里存了几分心思。
“小路子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小海子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全推给他做,他也没有半分怨言,做事有几分细心,与别的宫里无走动,到浣竹院做事以来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月荷在脑海里认真思索一番,语气中未带半分夸奖,陈述事实。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