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 余景树再次从昏睡中苏醒过来,身体沉重得好像动弹不得,勉强转过头, 却看见楚妈妈正坐在旁边, 将新鲜花卉一支一支插进花瓶中。
芬芳香气渐渐传来,令余景树心绪宁静。
他没有死。
在濒临死亡那一刻, 在手术台上,在浑浑噩噩昏睡间隙中, 他想起很多事
他此生自认没有辜负过别人,更没有愧对他国家,但唯独放不下阿萱。
现在,阿萱就在他身边,一时间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夫复何求
一会儿,楚妈妈低下头,将垂落在脸旁碎发拢到耳后。
她已经发现余景树醒了, 温柔地说“要喝水吗”
余景树想摇头, 但动不了沉重脖子,便艰难地说“不用。”
他声音含糊, 听起来分不清字词。
楚妈妈替他整了一下枕头,好让他扭头更舒服一些, 然后说“可能是手术麻醉还没过去,你先别勉强说话。听我说也可以。”
余景树眨巴着眼睛,一直看着楚妈妈,舍不得移开视线。
只听她缓缓说道“之前, 你有问过我问题, 我一直对你说是再等等英纵, 或者以后再说, 对么其实,昨天你进手术室时候,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们事情,真很多。我以前总以为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考虑,可是我想错了,我们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能一起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哪里有什么来日方长事呢。”
余景树默默听着,心中似有触动,用尽力气去抬手摸了摸她手背,示意些许安慰。
楚妈妈低下头,看见余景树手背上还留着置留针,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然后,楚妈妈问“景树,我在想,不如你嫁给我吧。”
余景树“”
楚妈妈“对不起,说错了,我是想说不如我娶你吧。”
余景树“”
楚妈妈“不不不,我太紧张了,啊”
余景树艰难道“好、好呜呜”
说话太含糊了,楚妈妈并没有听清他后面具体说了什么,但欣慰地知道他答应了自己。
一会儿,楚妈妈为余景树整理了一下领口,温柔地说“你呀,就是太拼命三郎了。平时为了工作就经常不顾自己身体;这次为了救人又不顾性命以后啊,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我感受,学会保重自己。”
余景树眼泛泪花“呜呜”
楚妈妈又说“我知道,你一定也是很怕。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逞英雄,毕竟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有什么感受,都可以和我说出来。”
她轻柔地靠过来,抱了一下余景树。
余景树泪流满面
他当然好怕啊他也好怕死啊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是谁也不想死啊
余景树“嗷呜呜呜呜”
楚妈妈慈祥地摸着他头发“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回去给你做好喝鱼汤”
门外。
刚刚赶到两个小年轻头顶问号,别什么也没听见,就听见余景树在那里呜呜地嚎啕。
楚英纵悄然推开一道门缝,就看见余景树埋在楚妈妈怀里,两人相依偎着,好像自成一个小世界。
“”
放在过去话,说不定楚英纵会气咻咻地进去打扰他们;
但现在,他大概明白了这样感情。
“要不我们再去吃个午饭”楚英纵回头对时夜说。
半小时后。
楚英纵也不知道怎么,两人最后变成了在医院隔壁小旅馆开了房
别误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