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山田董事长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参加大儿子的葬礼。原先意气风发的董事长现在一夜白头,可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由于黑手党们常年一身黑西装,所以出席这种场合倒是不需要临时准备衣服。
山田夫人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山田董事长,后者脸色苍白,轮椅每向前一步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前者的脸上挂着泪痕,却不像是难过的样子,还好有头上的黑纱遮着,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眼里的笑意。
“这可真是连伪装都不屑于做了。”
“这也正是山田董事长娶她的原因之一,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即使生下儿子也不会对长男产生威胁。”
“但是山田董事长明显低估了山田夫人没有脑子的程度。”
谈话间,山田夫人已经推着山田董事长靠近了二人,二人也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待他们走远后,森裕子才好似抱怨一般的开口了,“我只要一想到一会儿要面对山田珠树这个白痴就头疼啊。”
“那也比精明的大少爷好对付的多看样子真该感谢那位小少爷为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对手。”
森裕子打了个冷战。
“那是因为面对山田珠树的那个人不是森先生。”
祭堂内没有任何人的交谈声。
寂静的可怕。
赴丧者按照顺序手拿白花,放到山田珠海的遗像面前。
山田董事长面无表情地看着或悲或喜的众人。
那个高个子男人一直都在觊觎山田制药的股份,现在他的长男死掉了,次男又是个不争气的,高个子男人肯定会借机啃掉山田制药一块肉。
那个年轻女人一直围绕着山田珠海周围,满心想着成为少夫人,现在少主死了,她的父母指不定会让她继续接近哪家的继承人。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是长男的司机,出车祸那天他刚好请教探望乡下的老母亲,就这样他和死神擦肩而过。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董事长又把视线放到自己的妻子身上。
自己的妻子是东京都某财阀的三女,自幼不得父母疼爱,再加上上有优秀的兄姐,下有乖巧的弟妹,更加衬托的她可有可无。
就是这样一个不被父母兄弟姐妹喜欢的女人,却被父母嫁给了丧妻的自己。
那个时候长男年纪不大,甚至还没有记事,她费尽心机的想要让长男心甘情愿地叫自己一声妈妈,却被长男生母留下来的佣人给拒绝了。
也许从那个时候妻子就不喜欢长男了吧。
比起情绪阴晴不定的继妻,他当然还是更加怀念和自己任何多年的原配。同样的,比起被宠坏了的山田珠树,他还是对山田珠海寄予的期望更多一点。
他有不是傻子,次男做的那点事情还不至于瞒得过他。
但是在失去长男的前提下,他已经不想失去次男了,山田制药就算毁在不学无术的山田珠树手上,也好过便宜外人。
山田董事长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就这样吧。
就当自己是在弥补被亏欠了几十年的妻子吧。
山田珠树胸前别着白花,在鞠躬祭拜自己哥哥的时候心中只有快意。
看啊裕子,我马上就要按照约定成为继承人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你了。
他的视线看向和森鸥外站在一起的森裕子,少女拥有着一双和身旁的男人如出一辙的绛紫色眼睛以及鸦羽一般的黑发。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长得相似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