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响起小叔之前的话“从几年前濒死的状态被抢救过来之后,傅遗生就性情大变,不仅主动要求改名字,化名傅长离,还与以前那副胆怯怕生的样子判若两人”
“被抢救过来之后,他一边积极配合医生恢复健康,一边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些连他父母都不知道”
“他一直派手下的人盯着你的几个队友,这次私生的事他应该是知道的,本来他打算隔岸观火,但没料到你最后会参与其中”
“他对你应该没有恶意,但对你的几个队友好像有些忌惮”
“除了之前找人伤金硕真还有后来的弄坏电梯外,几乎不主动对他们动手,但是别人对他们动手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推波助澜,但他动作不敢太大,像是怕被你发现”
“他好像对你,有特殊的感情”
“弃事则形不劳,遗生则精不亏”阮棠嗤笑一声,眼眶却红了“怕被我发现吗所以故意改了名字”
也许他一早就感知到傅长离的身份了,只是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从一见面心底那隐隐的抗拒,后来看到他哮喘病发作心中的烦闷不安,还有后面他看向自己那愈来愈热烈的目光
阮棠一直拒绝去想傅长离就是赤遗这件事的可能性。
但那把水果刀贯穿了对方心脏的瞬间,傅长离不舍又悲怆的目光像极了那个被他关在烛山下的孩子
赤遗说,“长歌,别不要我。”
那一刻,两个人的脸竟然奇迹般的在阮棠脑海中重合起来
“长歌,我好舍不得啊咳咳”傅长离大口大口的咳着血,手仍颤抖的描绘着他的脸,像是要将他的脸深深镌刻进灵魂深处“要是能陪你久一点,再久一点就好了”
阮棠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在刘京浩的惨叫声中将他浑身的骨头一寸寸敲断的,他只记得自己不断重复着挥舞手中棒球棍的动作,直到脱力的躺在傅长离温热的血液里,眼睛酸涩的望着别墅又大又亮的华丽吊灯,脑袋一片空白直到小叔带着人破门而入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冲破我设下的法阵来到这里,为什么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阮棠自言自语半晌,像是意识到病床上这个和死去没什么两样的人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回答他了,才咬着后槽牙开口“你给我醒过来”
“你以为这样装死就能把之前做过的错事一笔勾销吗”
“你休想”
“你意图对我不轨被关了几千年还不肯认错悔改,竟然胆敢冲破禁制化作另一个人来到我身边,派人伤真哥,又千方百计接近我,还害的号希受伤”
“这一桩桩,一件件”
“你以为以性命为代价救我一次我就能原谅你”
“你做梦”
“你给我醒过来你的命是我救得你怎么敢死你怎么能死”
像是魔怔了一般对着病床上的植物人大吼大叫一番后,阮棠突然像是被卸下了所有力气,无力的闭上通红的眼睛
他奋力展开术法,却被另一道禁制堵了回来,再重复,再被堵了回来,再重复,再被堵回来如此反复几个来回,他这具凡人躯体终于再也受不住,“噗”的一声,他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五脏六腑都开始隐隐作痛。
好在楚成衍公司有急事先走了,这间病房也只有他和病床上的傅长离,这才没有被重新送回病房被一大堆医生围着诊断。
“怎么回事”一道熟悉的带点惊慌的声音又响在脑海里,正是飞廉无疑“你这是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