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拿着毛巾去脸盆里搓洗过,才又坐回来帮他擦脸。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裴清脸上的伤,边擦边哭诉道“我们老张家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好端端的在家里睡着觉,门就给人砸开了,一把刀横在脖子上谁能受得了啊。”
又骂裴清道“我们倒霉也就罢了,你这么年纪轻轻的还非得进来送死,这笔债到头来还不是算到我们老张家头上,要损阴德下地狱的呀”
张春帆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叹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裴清努力偏头去看他,才发现张大厨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他试着将那不甚清明的头脑运转起来,试着去理解婶子方才说的那一番话,才渐渐品出些滋味来。
张春帆不像是那个内鬼,反倒像是个被胁迫的无辜人、被内鬼刻意推出来的挡箭牌。
裴清试着挣扎起来,却被一股力道给拽了回去。
他才发现自己被人用一根铁链子锁在了太师椅上,手脚都被锁得很死,是完全动弹不得的牢固,他没在这间屋子里看见自己的佩剑,也许是被那个打晕他的逃犯给拿走了。裴清想试着说服屋里这两位帮他想法子把铁链给解开,他好去把那人给制服了。可他这句话还没出口,张大厨便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似地开了口“家里的铁器利器都被他给搜走了,我们也没有那条铁链的钥匙。这两天我们也试过要逃出去,可他总是能及时把我们拦下来。我们已经没什么办法了,活一天是一天吧。”
张春帆望向他的眼里是满满的绝望“裴公子,趁早死了心吧,我们是逃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