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音未落,还尚未对这一桩说出什么冷言冷语,叶一瑶便向他伸了手,隔着衣袖捏住了他的手臂。
她捉住谢云松后动作未停,只是重重地一扯,将他摔到了卢九山身边。
在一边围观了全过程的卢九山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就在谢云松被卢九山接住的那一刻,有人撞破了他原先那个座位背后的窗楹闯了进来,无头苍蝇似的扑向了叶一瑶。叶一瑶足尖一点,踢翻了圆桌挡在了前头,那人便举起长刀砍向桌子,想砍出一条去路,没料到长刀竟卡在桌上拔不出来,他只好放弃了兵刃,跳将起来,又一次冲向了叶一瑶。
叶一瑶知道他的目标大概是她身后的出口,运气好或许还会抓个把小姑娘当作人质。但她并不打算让开去路,她只是将手中那一盏茶杯丢出去,恰恰掷在那人的膝弯上,摔得对方腿一软。
叶一瑶这时候才起了身,只反剪了那人的双手,又抓住对方的后脑将他重重叩在地上,她的膝盖亦压在对方的膝弯上,叫那人动弹不得,连告饶的话也没机会说得出来。
她的动作过于连贯,当她完成这一套行动时,谢云松才刚刚站稳。
叶一瑶正打算盘问这一位不速之客的来历,却又看见有人从那破了半间的墙壁边上跳了上来。
这一回卢九山反应很快,直接拔剑挡在了谢云松前头,叶一瑶正要把俘虏往后拎,却发现这次来的竟然是老熟人。
只见薛贵站在窗边和她大眼瞪小眼一阵,又看一看她手里摁着的那一位,再转头看一看谢云松和卢九山,张了张口,才问“这啥子情况”
叶一瑶道“你在追人”
薛贵尚未回话,窗边又跳进来一位。
巧了,也是老熟人。
叶一瑶听着窗边那一片木地板吱呀作响的动静,心道,这回的修理费估计得不少钱。
裴英毕竟是久经官场的,只打眼一瞧,便将这一番情形猜到了五分,于是对着谢云松作了一揖,道“云公子。”
裴英道“小可今日换了便衣与薛贵巡城,谁料遇见这么一个贼眉鼠眼的,才对他亮了腰牌,他便撒腿就跑,没成想一路追着过来,竟撞到了叶姑娘店里,叫叶姑娘给擒了。”
谢云松笑道“裴将军巡城辛苦。不如在店里稍坐,再将贼人押回不迟。”
裴英以事务繁忙推脱了一阵,薛贵插不上话,便到叶一瑶这边接了手,要将那人绑回去,可就在他们交接的那个瞬间,那人恶声恶气地“谢家的走狗”
只听他咬牙切齿地“天佑我大燕,早晚有一天”
也是卢九山手快,在那人说完这一句大逆不道之前劈昏了他。
屋子里一时有些沉寂,叶一瑶默默退后了一步,只有薛贵那个没眼色的茫然地向四周望一望“大燕是”
前朝大燕,亡国已四十年。
谢云松敛了笑“此事”
裴英忙道“待微臣查清后,必将禀报圣上。”
前燕余孽时隔多年卷土重来,是件很要命的大事。
谢云松又对裴英交代了两句,他便和薛贵拎着余孽从窗口原路返回。此时的谢云松大概也没了找叶一瑶麻烦的心情,正要抬脚打道回府,就看见叶一瑶正盯着他看。
谢云松稍加思索,道“委任状会有人送来,你明日便去宫里报到。至于这店里的损失,明日也会有人来修,你不必管。”
叶一瑶这才满了意,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但闹完这么一通,店里的生意是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