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
“是啊,去年百花会前夕走丢的,距离今天刚好一年。宝儿一丢,他娘就跟着疯了,我一不留神她就跑出来发疯。”
“啊鹅黑鹅”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剧烈的摇着顾沉的胳膊,“大黑鹅宝儿追着大黑鹅不见了”
顾沉诧异:“大黑鹅”
壮汉摇头无奈道:“又来了,总说是大黑鹅拐走了宝儿,这不是奇了吗,鹅还能拐走孩子肯定是被拍花子的给拐走了,去年我们这里一共有六个孩子走丢,如今是一个都没找回来,我现在就祈求他还好好活着,能不能找回来不作奢望了。”
壮汉拽着妇人离开,顾沉看到妇人那双痛彻心扉的眼睛,恍惚间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娘亲,那一晚她也是这种绝望的神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顾沉才心情沮丧重回仙客来酒楼,他拖着疲惫的脚步站在沈醉房门前,并不确定房中人是否已经消气。
尝试性地敲了敲房门,顾沉轻声道:“师尊”
等了片刻不听回音,顾沉苦笑了一下,转身准备去楼下找处位置歇歇脚或者凑合一晚上,没走两步就听见房里传出一声:“滚进来吧”
顾沉欢喜,推门而入,沈醉正坐在桌前喝茶。
沈醉瞥了眼顾沉:“一下午跑哪里去了”
顾沉笑道:“随意逛逛熟悉下风土民情。”
沈醉嗤笑道:“你当为师带你出来游山玩水”
顾沉解释道:“自然不是,我跟几个封西本城人打听过了,最近几日城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人出现,若说喜事倒有一桩。”
沈醉将茶杯搁置桌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收入袖中:“哦喜事你说的该不会是嫁娶之事吧”
顾沉摇头道:“不是嫁娶之事,城东李府次子据说自小体弱多病,三年前不慎坠马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不过前些日子他突然醒了过来,身体上的隐疾也尽数消失,所以李府这些日子都在庆安庙施粥还愿。”
“呵,病入膏肓之人突然痊愈如常”沈醉似乎颇有兴致道,“明日我们去李府做客,会会他家小公子。”
顾沉:“师尊可有感觉到邪气”
沈醉:“并没有。”
由于两人赶路一天皆没有什么食欲,顾沉便下楼吩咐店小二送洗澡水上楼供沈醉泡澡解乏。
浴桶打满水后,师徒二人面面相觑。
顾沉指了指屏风:“师尊沐浴后早些休息吧。”
沈醉沉思片刻道:“那你呢”
顾沉笑道:“徒弟哪敢同师尊一同沐浴,等师尊沐浴后我简单冲洗一下即可。不过师尊需要搓背吗我手上功夫倒是不懒。”
沈醉:“”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放荡。
“为师何时说要同你一起洗了”沈醉指着门,“你且先出去等着,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就这样被赶了出来,顾沉站在酒楼观景台上望着渔火沉思,他觉得沈醉越来越反常了。
按照自己先前对沈醉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沐浴时会刻意避开弟子的人,若是放在先前,自己提出要替他搓背,他定会欣然接受,甚至还会厚着脸皮大言不惭邀请自己同浴才对,为何如今他竟保守了许多。
顾沉越来越怀疑沈醉留有天魔障的记忆,那是不是也说明,沈醉对自己其实是有意的
顾沉决定今夜同床时试探试探他。
顾沉并没有打算回房梳洗,他问过店小二去了楼下浴房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一天的疲累一扫而空,浑身轻松多了。
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