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荆棘狱中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一身着黑袍, 头戴袍帽的人影避开看守闪了进去。
秦弗佝偻着后背,蜷缩成一团, 双臂抱紧自己的膝盖蹲坐在地上,背后是冷硬的石床。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 还能有谁呢”
秦弗猛抬起头,他怒目圆睁满脸涨红的吼道“你骗了我是你杀的路由是你逼我嫁祸顾沉是你说了青龙玉佩在顾沉身上”
“呵呵,你自己不小心被人看到行踪, 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你去告诉他们路由是你杀的否则否则我明天一定告发你”
“哈哈哈。”黑衣男子笑道,“秦弗啊,亏你在路由身边做了那么久的狗,却没学到他一点精髓。”
“你,你住口快想办法救我”
“其实很简单。”
“是什么”路由由惊转喜, 迫不及待道,“快告诉我”
“别被人听见,你靠近些,我告诉你。”
“你说。”
“再靠近些。”
路由小心翼翼贴近却被突然下垂的荆棘勾住脖颈吊至半空, 他浑身抽搐不停,青筋暴起,眼球外凸,等舌头伸出来的时候他停止了挣扎。
“都说了, 只有死人最可靠。”
“愚蠢。”
雨水在临近天亮之前才渐渐停歇,顾沉夜卧听雨一宿没睡,早早起身跑到兰堂门前侯着。他想通了,哪怕一辈子和沈醉只能是师徒关系,也不会妨碍自己喜欢他的心情。
半个时辰后,上官肃端着刚刚煮好的汤药走过来,他看顾沉的脸色并不好,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和不耐。
顾沉“大师兄早。”
上官肃冷着一张脸“师尊不是说了不用你过来侍奉,你来做什么”
顾沉“师尊体恤我,我却挂念师尊,所以想着亲自侍奉才安心。只是,师兄明知我并非凶手,为何对我敌意依旧”
“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顾沉一怔。
上官肃继续追问他“顾沉你对师尊抱着什么龌龊心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顾沉心头一悸,他对师尊的感情,上官肃又怎么会发现“师兄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哼”上官肃靠近顾沉,凛声道,“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我却并不是瞎子,你对师尊的感情并不正常”
顾沉纳罕,自己的表现这么明显吗虽然心慌,但他面上却十分轻松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感情自然不同吧。”
“你”上官肃简直是被他气到无语,“好你把师尊当做父亲是吗你最好是”
顾沉跟在上官肃身后走进兰堂,殿里沈醉竟然一反常态没睡懒觉,而是披着外袍坐在美人榻上单手支腮独自下棋打发时间。
上官肃:“师尊,您该喝药了。”
沈醉头也不抬:“不喝不喝,难喝的要死,赶紧拿走,闻着这味儿都觉得苦涩。”
埋怨的语气和天魔障里面的沈清殊如出一辙,若是放在以前,顾沉会觉得沈醉矫情,现如今,顾沉只觉得他招人喜爱。
顾沉抢在上官肃之前劝解道:“良药苦口,师尊趁热喝药,我去丕谷仙君那里给您要了些梧桐果,喝完药含两颗能解苦味。”
沈醉刚夹起的白子儿一个没捏住骨碌碌落进了焦灼的棋局里,白子落地直接成了一盘死局,沈醉看也没看顾沉,似乎有些生气道:“不是说了不用你侍奉,你怎么又过来了。”
顾沉心中苦笑,果然是恢复了平时的沈醉,还是一副不待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