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煮了一石锅的鱼汤, 他用石勺舀去汤面上漂浮的那层鱼沫,留下浓白的汤汁给沈醉盛了一碗。
端着石碗走进沈醉房间, 见他靠在床上双眼茫然的盯着虚空处发呆,白皙的额头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无故给人一种无力感和孤独感。
顾沉把冒着热气的鱼汤碗放在简易木桌上,径直走过去坐在沈醉床边,关心他道“什么时候醒的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又梦见师尊了”沈醉沧然的看着顾沉, 声音颤抖着, “一声惊雷过后,师尊他尸骨无存,顾沉你说, 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顾沉心下一沉,面上却十分从容道“清殊,不过一个梦,不碍事的,你信我好不好, 凌渊仙尊他没事。”
沈醉“问题是,我还梦见了你,可又似乎不是你,那人身形似乎比你单薄些。”
他定是梦见了父亲, 再这么下去,沈醉大有可能被折磨至疯狂的地步。
顾沉欲意模仿沈鸢曾经撒娇的模样来转转沈醉的注意力,于是他面露不悦,语气酸酸道“你果然还是在嫌弃我身形不够柔弱, 嫌弃我比你高还比你壮,你这人真是伤人的很。”说完这段话,顾沉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呃”沈醉连忙陪笑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嫌弃你又高又壮,那不过只是一个梦,你怎么连梦里人的醋都要吃,何况那人也是你。”
顾沉“哼”
做戏做全套,撒娇撒到底。
沈醉果然把梦境的事情抛诸脑后,他为难的看着自家道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想起某次下山碰见的一对小夫妻,当时那小娘子也是因为芝麻琐事生了气半天不理她相公,她相公当时好像偷偷做了一件事,恰好被自己瞧见了,也就是从那件事以后,小两口好的跟蜜里调油一样。
应该管用,虽然脸热,但沈醉还是决定试试看。
于是乎,假装生气不理人的顾沉只觉的有人靠近,然后自己的侧脸上飞快的掠过一个温润的物什。
他的心脏直接停了半拍。
“师”
沈醉喉结咕噜一动,猛地咽下一口唾沫,心慌慌的看着顾沉颇有些扭捏道“你,你别生气了,我不喜欢柔弱的,我不知道自己先前有多喜欢你,只是,只是此时,我”
不要说。
求你了,别说出来。
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的梦。
一场我精心编织出来的梦。
梦终究会醒,待那时,你我又该何去何从
顾沉后悔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两人的师徒关系亲手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喜欢你。”沈醉说的很笃定。
顾沉背对着沈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相处的十几天里,他又何尝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在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自从三年前的那一夜,沈醉屋里的一本风月画本为他开了那种事儿的蒙,他便屡屡梦见衣衫不整的沈醉想要同他欢好,从最初的震惊不安疯狂自责,到最后的习以为常麻木无谓。
顾沉确信自己对沈醉是有欲望的,但那并非情 欲爱欲,而是一种关注欲。
他渴望沈醉能像对待上官肃和沈鸢那样关爱自己,可他收已为徒后直接不管不顾闭关了三年,顾沉日日从兰堂前走过,他总是渴望那扇紧闭的门能打开,期望里面毫无责任心的师尊能走出来悉心教导他。
然而一次次失望令他感到绝望,逐渐的梦里的内容变了,他不再反抗沈醉的勾引,而是反攻为上狠狠压制住沈醉,蹂 躏他,践踏他,宣泄内心长久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