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也眯了眯冰冷的眼,收回视线,侧向江右其,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思考人与人之间碰面该说点什么,迟疑了一会,他说“早。”
江右其稀奇得仿佛看见国宝熊猫“早啊。相当早啊”不过江右其那夸张的黑眼圈昭示着,也许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熊猫。
一看就是昨晚熬夜用功去了。
“铃铃铃”老式自行车的打铃声自背后传来。
“哟,哟。这都是谁啊。”
接着熟悉的声音传来,江右其循声看过去,徐则厚骑着辆老年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超过他们,一路顺畅地进了学校。
江右其就笑哈哈,“啧啧,等以后发达了,我一定要买辆好点的自行车孝敬老徐。”
两人说着一起肩并肩到了各自教室。
到18班教室门口时,辛也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去看裴砚的座位。
裴砚已经在位置上了,刚好抬头,就见辛也进来教室。
辛也想看他,又不敢看,但是又不知道该看到哪里去,最后还是顺着自己心里强烈的意愿,别扭地拿灼热的眼神盯着裴砚。他有些庆幸,自己向来懒得剪头发,以至于几缕发丝能掩住他灼热滚烫的眼神背后的心慌意乱。
裴砚声线清朗“早。”
辛也的喉间像垫着一块炭,烧得他发声艰难,他眼神躲闪着,说“早。”
心跳混乱的程度,仿佛能与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等量齐观。
在路过裴砚的时候,辛也有意识地看了眼裴砚校服里的内搭。
依旧是白衬衫。
多么透亮的白啊,又干净又清醒。原来他是最讨厌这种干净的。
可现在那像白羽毛一样干净的衬衫,却最大程度地取悦了他的眼睛。
这原来是他曾经最厌恶的干净和清醒,之所以厌恶,是因为自己太想拥有却无法拥有。而他哪怕曾经因为这样的干净和清醒受过董千寻等人的欺侮,但是一旦再次靠近这样的干净和清醒,他还是会忍不住沉溺进去,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模仿。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越是得不到,表面越厌恶,内心就越在意,就越想要。
一天的课就这么流畅地下来了。自打昨天徐则厚和他谈过之后,他是一节课都没睡觉,也没看其他书,专心地该什么课就上什么内容。
下午两点的时候,辛也拿了只笔,得不得又逃了课。他下午有个替考要完成是一所乡镇高中的物理考试,下午三点考试,考九十分钟,到四点半。
赶回来刚好还来得及参加今晚的物理竞赛辅导。
辛也赶回学校,差不多五点四十五分。他刚进校门,四周路过的同学,似乎都在看过来。有的同学目光遮遮掩掩,有的同学直接大胆放肆地看过来,甚至毫不避讳地窸窸窣窣说着些什么。
路过的时候,一位女生面露难色,似乎想和辛也说什么,但又不敢站出来。
苏葭玉为难地看了眼陈辛也。
之前她帮她朋友要过裴砚的微信号,后来微信号没要到,还被陈辛也警告过。不知道陈辛也还记不记得自己。
但她却记住了陈辛也。
他漂亮冷冽的脸,还有风一样自由张扬的身影。
今天下午的时候,忽然校园论坛忽然就爆出了一个匿名帖,把陈辛也从小学到现在的各种各样不像话的传言都汇总了一下。大概比如有小学的时候,他总是模仿抄袭班上有个叫董千寻的行为风格、穿衣打扮,还有初中的时候差点把人手指给截了,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