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已经疼过了,或者疼习惯了,不仅能胡思乱想,心底还泛起丝丝甜蜜和羞涩。
“先坐一下,我去拿医疗箱。”
“好。”
“大人,医药箱。”少年也看见了田田肩膀上的伤,虽然简单包着,但看血迹伤势不轻,何况自己生病田田都忙里忙外照顾他,现在他当然要积极主动投桃报李了。
宇文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拎着箱子进去了。
少年觉得那眼神有些怪,但他挠着后脑勺想了片刻也没捉摸透,干脆放下,跑去审问外头那一片人。
看见宇文星提着医疗箱进来,田田突然有些担心这些药不会被动了手脚吧她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其实她的伤也不重来着
“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
宇文星没说话,瞟了她一眼后打开医疗箱,将医疗箱上层取下来放到一边,漫不经心道“这一层不能用。”
哟,看来他很清楚嘛小祖宗忽然兴奋。
田田“”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把有问题的换掉
“有些东西总得留着才能让人放心,不是吗”他笑了笑,笑容有些苍凉。
田田忽然难受,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好在宇文星并不需要她的安慰,他查看了第二层的药品,拿出剪刀酒精纱布和一个没有包装的棕瓶,将纱布拆开,又给剪刀消毒,最后走到她跟前,沉声道“我开始了。”
“嗯。”她不是自虐狂,既然有药,药也没问题,当然不会强撑着。
说到底她肩膀上的伤说重也不重,不危及生命,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遗症。但说轻不轻,结疤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等血痂完全脱落就更久了,留疤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一次宇文星没抬她的胳膊,而是用剪刀剪开了刚刚包扎的卫衣布条。田田没觉得太疼,但额头还是冒出颗颗汗珠。
他顿了一下,问“衣服粘上面了,我会先用酒精浸湿再处理,过程会疼,能忍吗”
田田“”她觉得有点难,但有别的办法吗
“咬着这个,疼就叫出来,我尽量轻点。”
“好。”她接过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棍,咬在了嘴里。
“你对凛冬之役有什么看法”他问,手中的酒精和棉签已经准备好,但却没动手 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做好忍受疼痛准备的田田不料他忽然问这个,短暂的愕然之后开始整理思路。凛冬之役的主要执行者就在跟前,她的回答不得不小心翼翼,但肩膀上的疼痛阻挠着她的思考,让她无法集中思维。
“其实我了解不多”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后一个问题令人遐想无限,但如果前后联系起来,就显得没那么意味深长。她想了想,实话实说“你跟宣传的不一样,真实的你没那么高冷,没那么有距离感,反而很温柔体贴,很会照顾人”
声音戛然而止。
宇文星飞速清理着伤口,伤口不大,但是深,这会儿又有鲜血涌出来,看得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忍一忍。”他打开棕色瓶,将粉末洒在伤口处。
田田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现在除了疼只有一个念头玛德,这哪是什么温柔体贴,这分明是个腹里黑嘛
“还好吗”他俯身,轻柔地拭去她额头冷汗,“药很疼,但是疗效好,忍一忍,乖”
棍子掉在地上,田田弓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满脑子都是他的奸诈,虽然这份奸诈是为了她。但这毕竟不像脱臼疼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