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梅性子素来泼辣,她这几嗓子嗷得也非常有力气,旁边几户人家的婆娘连中饭都不想做了,抓着菜勺就出来看热闹。
“哎吆喂,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侄子打他亲婶婶了”眼见着来了人,林秀梅更加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是我说,小贺啊,再怎么样秀梅也是你亲婶子,你可不能动手啊”旁边有自诩正义的妇女,已经站出来劝说。
“是啊,是啊”大家也开始附和。
贺屿州在部队里面,吃得苦霸得蛮,但是面临这么多长舌妇,他是一点耐心也没有,就在他即将发火的档口,里面有一道清亮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出来,
“说话做事都要要问个因果,今天在场的各位也都是明事理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在自己家里吃饭,别人强行要闯进门来冤枉你偷了东西,你是让他进呢还是不让”
迟穗端着半碗饭,上面盖着两节红薯以及几根腌制的辣萝卜条。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一开口就说在场的人明事理,反倒叫大家不好乱说话。
“迟知青,看你这问题问的,当然是不让进”说话的是隔壁邻居马四海的儿子马大宝。
马大宝小学毕业,可偏偏喜欢文化人,对着村里这帮下乡的女知青垂涎已久,做梦都想娶一个过来当媳妇,迟穗虽然和贺屿州在处对象,但也不能阻挡他的欣赏。
“一看这位小哥,就是个懂道理的人。”迟穗轻飘飘地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马大宝被她的眼神一扫,心头已经麻了一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豪感盈满了了心头。
“叮,好感之1,阳气值1。”
听着脑海里的声音,迟穗大概也知道了对方的戏份,不过这都不重要,她需要有人配合,
“秀梅婶子,你说贺大哥偷了你的鸡,你可有证据”
林秀梅抹了抹莫须有的眼泪,“讲啥子证据,刚刚在围墙外面都闻到肉味了,你要是心里没鬼,就让大家进去看看”
“对啊,偷没偷大家伙进去看个究竟,也不冤枉你对象”旁边那些婶子就爱看个热闹,就爱煽风点火。
“想进去看个究竟也可以。”迟穗话说了一半,意味深长的看着仍然坐在地上的林秀梅,慢条斯理的扒了一口饭。
贺屿州站在一边,用安抚的眼神看着她,示意她进院子里去,他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是家里也不是谁想进来闹事就能进来的。
迟穗向他轻微的摇了摇头,“贺大哥虽然没有父母,却也不是能够任人欺负的,今天秀梅婶子怀疑他偷鸡,要进来搜一搜,明天又怀疑他偷了别的,又要进来搜一搜,这日子还怎么过”
林秀梅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一咕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急了,“你刚刚说让我们进去看的,说话不能出尔反尔”
她平日里撒泼打滚惯了,生产队里的男人们都要让她三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对城里来的这个丫头片子,她竟然有点控不住场面的感觉。
“首先我想问一问秀梅婶子,你家的鸡是什么毛色,重量大概是多少”迟穗正了正神色,就如严明的法官。
进来找鸡本就是个借口,林秀梅也没有往心里去,就随口回复了,“毛是黄色的,大概有三四斤重。”
“好的,各位邻居都听到了,等会儿大家一起进去,若是找到了鸡,我和贺大哥照价赔偿,如果要是没找到,就请秀梅婶子给贺大哥赔礼道歉,并且把房后那块自留地还给贺大哥”
刚刚在炒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