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侍卫又是千恩万谢,方才告辞离去。
“太子老兄,我回来了”皇上的寝宫外,宣城的身影还未出现,声音却前一步传来。
她一路小跑,也不走寻常路,直接踏雪而来,满心欢喜地以为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亲亲父兄了。
一路上遇到的中官宫女,连下跪行礼都来不及,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只留下雪地里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宣城来皇帝的寝宫前,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正疑惑着。
皇帝贴身伺候中官总管左淮闻声,从宫里出来一看。
只见宣城娇小的身体,披着淡粉色的斗篷,亭亭而立在殿前,一张小脸被寒风刮的通红,乌发间无着半点饰物,只有三三两两的点缀着片片雪花,脚上原本洁净的白靴,因为奔波无暇顾及,不免沾上些泥土。一看便是刚赶路回来,未进行过休整就来见自己的父皇,我见犹怜。
左淮那张宛如擦的老脸一皱,赶忙上前,帮宣城把身上沾上的雪花拍落,半是感动,半是心疼地说“我的公主姑奶奶,您可小心点您看着满身的雪,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要是被皇上看到了,又该骂奴才们了。”
宣城和太子都是在左淮背上驮着长大的,他对他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般疼爱。
而宣城和太子对左淮,也从来没有因为他仅是个中官,便看轻他,把他当作是小时候的玩伴,更是长辈。
宣城顾不上自己,张口就问“左伴伴,怎么不见我太子老兄”同时伸长脖子,朝左淮身后的宫殿张望,“我父皇怎么样了”
左淮一边捻去她发丝间的白雪,一边解释道“公主不急,太子有事去了前朝,刚走不久,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皇上也好,就等公主带回来的神医一看,皇上定能恢复健康。”同时他也看向宣城的身后,问“公主带回来的神医呢”
说到这个,宣城差点就忘了,自己一入皇宫,就像被松开翅膀的困鸽一般,一路上都是肆无忌惮地跑过来的,没顾得上舒殿合,也不知道他跟上来没有。
回身望去,出乎她意料的是舒殿合就站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仪态端庄,行止有矩,双目定定,既不像是来自山野不谙世故的人,也不像是因第一次进宫,横生好奇心四处张望的人。
几日的劳累,没有折损他半分精气神,连肩膀也不见放松一下,仿佛他本来就应该站在哪里。唯一不符合这情调的,就是他身上上过大的袄子。
舒殿合没有宣城的介绍,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人,上前先朝左淮行了一礼。她轻功好,紧跟宣城的身后,未落下她半程。到皇帝的寝宫前时,宣城都跑出一身热汗了,她的气息还是平的。
左淮将舒殿合上下一打量,复杂的心思不显于脸,依然是笑眯眯地,嘴上夸赞道“没想到神医竟如此年轻。”
“我先进去看看父皇”宣城询问左淮的意见,她迫不及待想见到这段时间日夜担心的父皇。
“皇上现下刚刚入睡不久,公主要见皇上的话,务必悄声进入。”左淮道。
宣城明白,她向前走了两步,见舒殿合还呆站在原地,又回过身来,轻扯舒殿合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进去。
左淮为她们打开宫殿门,她们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进去。
偌大的宫殿内,寂静悄悄,连针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目光所及,皆是雕梁画栋,独具匠心。天井当中,盘桓着张牙舞爪的金龙,其势好似随时都会飞下来,吞掉站在其下的人。宫殿内安放的每一件器物,都是巧夺天工、寻常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仅仅是一个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