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淮王那边的意思。
老夫人眉头皱得厉害,除了贴身伺候的老婆子,她将其余下人连带翠珠全部屏退, 才不满道“咱们大渝的风俗, 修改婚期一直是大忌, 就没淮王这么做的,不吉利,以前只有家中临时有丧才会改婚期他这是在给我们宰相府难看啊”
容真没说话,心里挺乐。
老夫人继续说“你这个淮王妃, 怕是难做,淮王本就与我们宰相府不和, 他自是也查出你外室子的身份,昨日过来闹就是想着退婚,可天子赐婚哪有那么容易退的想来是自己没了办法, 就搞了这么一出损人不利己的, 真是叫人生气你爹看他执意如此,也不好一直拒绝, 毕竟他要较起真告到皇上那,那也不好收场, 你就受个委屈吧到了淮王府, 切记别让他找到你的错处,他虽近些年行事荒唐,但这婚事成了, 你毕竟也是他正儿八经的王妃,夹紧尾巴做人,倒也能安生过下去”
容真全程点头。
一番假情假意的祖孙情场面互相捏着鼻子演完,老夫人这让他好好回去准备。
容真行了礼,带着翠珠离开。
婚期突然提前,府内下人明显都忙了起来。
他领着翠珠路过一个金鱼池时,不巧遇到了坐在池边笑着喂鱼的江河清。
江河清看到他也愣了下,随即又继续笑起来“你可真是嫁了个如意郎君,不惜打破老祖宗的规矩也要改日子,这么急着见你,想必日后必有受不尽的宠爱啊。”
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可容真倒是真心实意回他一笑“多谢。”
江河清只当他是心态受损,此时为了体面还跟自己装模作样,不屑地哼了一声“希望你日后还能像此时这般笑得出来罢”
容真没再理他,和翠珠继续往回走。
翠珠小声道“公子别怕,我们到了淮王府只要不招惹是非,一定没事的。”
容真也学着她小声问“为什么要怕”
翠珠左右看看,忽然贴近他耳朵“我之前听说淮王府隔几天就有死人抬出来”
容真回“宰相府没有吗
”
翠珠一愣。
容真“我昨晚好像就听说一位新来没多久的姨娘落水了。”
翠珠瞪大眼睛“那是失足”
容真笑笑“那淮王府也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失足嘛,看愿不愿意编个理由罢了,再说,传言有夸张成分,你我又不知那些所谓死的人到底是府内还是府外的,若是府外,擅闯王爷府邸,谁知道是不是刺客呢”
翠珠连忙示意他别再说了,容真也就此打住。
回了院子,里面倒是比之前热闹多了,来了不少新的下人,还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婆婆,全程笑脸。
那婆婆主要负责教他一些规矩,容真虽然烦,但程序还得走,就耐心跟着学了。
如此过了五天,终于到了大婚的日子。
容真已经累得瘦了好几斤。
大婚当日天还没亮,几乎是半夜的时候容真就被喊起来焚香沐浴,洗漱完,他又偷偷补了下红痣,之后在翠珠和几个丫鬟的帮忙下坐在镜子前化妆。
清晨时分,太阳刚出来一点,容真的头发和妆容都弄好了。
虽然哥儿和女人一样能生育,但在大渝婚嫁中的装扮里,哥儿和女人还是有些区别的。就像此时的容真,头发并没有全部盘起来,而是将前额的发辫盘好,露出光洁莹润的额头,上半部分的头发则用缕空金冠高高束起,两边再搭着金丝编几个细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