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要被人拆穿了,圣僧面不改色,心却乱了,但仍厚着脸皮给自己圆谎,“今日登门长信侯府闹事的周赌徒,并非是你的生父。”
倪裳,“我知道的,那大殿下您可还知道我家人的其他消息”
少女方才还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闻言后,顿时失望。
姬慎景喉结滚动,“姑娘,我暂时不知,但若有消息,一定会告之你。”
果然是心怀天下苍生的圣僧,他一个大忙人竟然还有心思管她的事。
倪裳总觉得哪里都很奇怪。
“那就多谢大殿下您了,我会报答您的。”倪裳说的是实话,哪怕她对姬慎景的印象并不好,只要姬慎景能够帮助自己找到至亲,这份恩情,她必然记着。
姬慎景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倪裳提及“报答”二字,他脑中立刻浮现“以身相许”四个字。
酸梅汤淡淡的酸甜气息扑面而来,倪裳端着瓷碗饮了一口,酸酸甜甜甚是可口,她今日经历的事太多,直至此刻,一颗悬着的心还没落下去,遂将整碗梅子汤喝光了。
姬慎景看了一眼空空如已的瓷碗,目光看似不经意扫过倪裳的小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哑声开口,“姑娘,你近日身子感觉如何”
倪裳呆了呆。
比起周赌徒的登门认亲,此刻同样吃惊。
一个和尚挂心姑娘家的身子是甚么意思
姬慎景在倪裳这里,本就算是有前科的人,况且,此时此刻,姬慎景的眼神差不多是贴在她身上的,还是不是盯着她的小腹看。
倪裳,“”
她小脸一沉,简直忍无可忍,“大殿下,还请自重”
姬慎景,“”
“姑娘,我”
他轻薄过她,他本该承认,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
姬慎景能感觉的出来,倪裳对他很排斥,倘若被她知晓真相,他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想不开
圣僧凸起的喉结再度滚了滚,俊美的面颊溢出薄汗。
倪裳站起身,理智告诉她,以她如今的身份,像姬慎景这等权贵,绝非是她能够得罪的起的。
“大殿下,若无旁的事,我先走了。”
丢下一句,倪裳迈出雅间,与康嬷嬷一道下楼。
红缨刚过来时,只见自家主子沉着一张俊脸,神情有些憔悴,“主子,属下还需继续跟着倪姑娘么”
其实,他更想问问,主子对倪姑娘到底是什么打算。
他话音刚落,就闻姬慎景冷声道“你说呢”戾气甚大。
倪裳去侯府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首饰和她的小私库都留下了,一个多余的铜板也没有带走。
刚走出府门,倪裳就看见蔷薇抱着包裹站在府门外落泪,“姑娘,老祖宗将卖身契给了婢子,还说日后婢子就是您的人了。”
倪裳鼻头一酸,转身望了一眼侯府。
终是什么也没说,带着康嬷嬷与蔷薇去了她今日刚租下的茶楼。
除去一年的租金之外,手上还剩下了一点闲钱,但倪裳不能坐吃山空。酒楼开业的事必须提上日程,她如今有了住所,也不知道能不能去衙门里立个女户。
侯夫人对她避之不及,祖母也是仁至义尽,再回侯府是不可能的了。
酒楼分上下两层,后堂有几间卧房,倪裳让康嬷嬷与蔷薇先安顿下来。
此时,酒楼斜对面,一颗滚圆的光秃秃的脑袋探了出来,他身后的左龙和右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