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慎景淡淡一言,没有多问。眼底的余光扫过昏迷在地的二皇子与四皇子时,眸中闪过一抹圣僧不该有的狠厉阴冷。
倪裳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她对姬慎景并非毫无防备,换言之,发生了方才之事后,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全身心信任。
姬慎景察觉到她的谨慎小心,她的一只手抱着另一边的胳膊,半垂眼眸,是极度不安的姿势。
两人先后从假山后面走出,姬慎景的步子不紧不慢,恰好在倪裳前面两步远的位置。倪裳正好能踩着他投下的影子。
不知为何,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踩着底下的影子光头,心情莫名的诡谲。
正走着,倪裳突然察觉姬慎景止了步,她也随即止步,一抬头就看见太子带着人走了过来。
倪裳心一紧。
姬慎景微侧头,余光瞥了她一眼,但并未多言。
太子一脸的得意,甚至有些嚣张,仿佛是终于让他抓住了对手的把柄,堆积在脸上的笑容荡漾了起来,“奇怪,皇兄为何会与倪二姑娘在一块总不该会是探讨佛学吧”
姬慎景又侧过脸,瞥见了倪裳因为紧张而紧紧攥着帕子。
他淡定从容,一派圣僧的寡淡与漠然,是个孤高到了极致,也干净到了极致的男子,“是。”
他言简意赅。
太子唇角一抽,“”他是幻听了么
姬慎景知道名誉对一个姑娘家而言有多重要,前几回迫于无奈与倪裳亲近,他虽然心中无愧,但仍旧觉得欠了倪裳的,遂与太子多说了几句,“倪裳姑娘是我徒儿。”
考虑到人家姑娘日后还要嫁人,姬慎景又添了一句,“俗家弟子。”
太子,“”他是那么好骗的么
太子眯了眯眼,又看向了倪裳,“倪二姑娘,看来你对佛学甚是感兴趣啊。”
倪裳还未回过神来。
她是姬慎景的弟子和尚尼姑
姬慎景帮了她大忙,倪裳当然不能拆了他的台,“回太子殿下,民女的确很好佛学。”
姬慎景再次侧过脸,像看着小和尚的眼神,看着倪裳,“跟为师走。”
倪裳云里雾里,不过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说辞,她收敛神色,紧跟在了姬慎景身后。
姬慎景仿佛是一朵遗世而独立的佛下青莲,不给任何人面子。皇帝如此,太子更是如此。直接领着倪裳,在小径上扬长而去。
太子杵在那里,感觉到被美貌高冷圣僧严重冷落了。
看着倪裳和姬慎景远去的背影,一高一矮,一高大颀长,另一个纤细玲珑,竟然是诡异的和谐。
哼一定有诈这天下有什么事能欺瞒于本太子
“走去前面看看,孤倒是想知道,孤的好皇兄和倪二方才在何处探讨佛经”太子勾了勾唇,莫名自信的以为,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太子走在最前面,从后面的角度去看,锦缎长袍下摆随着他的走动而飘逸了起来,简直是英气飒爽。
东宫的随从一路跟随。
没走多远,太子就看见了一处鲜花掩映的假山,以他多年的经验看来,此处实在太适合“偷鸡摸狗”。
太子再度勾唇,这次更嚣张,“呵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假和尚孤就知道所谓的得道高僧必是徒有其表”
“殿下快看那是不是二皇子与四皇子”随从指着几步开外的巨石后面,道了一声。
方才姬慎景带着倪裳离开之前,以免二皇子与四皇子早早被人发现,就将他二人往巨石后方挪了挪。
太子顺着随从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