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失雪。”
“你的父母呢。”
“没有父母。”
“你的亲人呢。”
“林一鹿。”
啪的一声,年轻的医生关上了手上的记录本,不厌其烦的告诉面前的女人,“林小姐,你又记错了。”
“你确实叫林失雪,可你是独生女,并没有什么弟弟。”
穿着病服的女人歪了歪头,她薄唇没有涂上颜色,所以显得有些苍白,但勾勒的弧度,依然显得妩媚过分。
她有些无辜道“他是我表弟。”
医生噎语,又问了几个问题以后,转身离开了诊疗室。
这里是仁爱路99号,全市中心最大的精神病院。
林失雪是这里的长期住客,有多长呢,朋友把她送进来以后,她的存款就全部拿来给续床位费了。除非这家医院倒闭,她应该不会出去了。
她原本职业据说是一个模特,虽然不算大红大紫,但光凭着一张妖艳贱货脸和36d,怎么也能骗到两个富二代,按理来说,还没年老色衰之前,该是肆意享乐的日子多。
前提是,她没病的话。
全市最大的精神病院的环境其实不错,背山靠水,安宁祥和。负责她的医生是个英俊的小哥哥,腰细腿长肩膀宽,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可惜有点秃,她不是很喜欢地中海。
医生走后不久,小护士来把她带回了病房,双人间,独卫软床,面朝小湖,鸟语花香。
同居的小姐姐是个甜甜的小软妹,就是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个清朝后妃,踩着两个搪瓷杯,披着双层的卫生纸,咿呀呀的唱着古怪的曲调。
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总比隔壁那个神经病要好多了,总是大半夜不睡觉,哐哐哐的砸墙,边砸边哭,听说他家里人为了让他砸墙砸的舒服点,给他买了十个沙袋挂在病房里,所以现在半夜走廊回荡的都是他打沙包的哀嚎声。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脑子就不正常了,真是可怜。
但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说人家。
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妄想症,伴随精神亢奋而导致的严重失眠,双病其下,她已经三天没睡觉了,但她现在觉得自己依然很精神,能马上跳下楼蹦迪三百回合,只是窗户上装了网子,她跳不下去,只能在房间里蹦哒。
借用小姑娘的卫生纸跳了一圈绳,林失雪懒洋洋的升了个腰,然后毫无形象的撅着屁股趴在窗台,指尖一个一个点过去,嘴里念着“一只水饺、两只水饺、三只水饺”数绵羊似的数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医生说这样有助于睡眠,不过她觉得,数多了其实她更饿。
想吃玉米猪肉饺子。
可惜午饭是不加鸡蛋的西红柿盖饭配柠檬水,饭后水果还是酸溜溜的小橘子,林失雪严重怀疑食堂大姐是不是初恋结婚了,才能酸成这样。
吃完饭,下午是放风时间,林失雪转了一圈,晃晃悠悠的转去了隔壁楼的男寝。
一个贴着白胡子的年轻男孩坐在电梯口,面前摆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算卦、占卜、专业修仙。
林失雪记得他,前两天刚刚送来的,听说是一毕业就被家里逼婚,生生给逼疯了,现在到处说自己是张三丰传人,本来已飞升成仙,但是和心魔纠缠,不甚流落凡间,现在急需三十块投资,祝他重登仙界。
今天听扫地大姐说已经骗到了二十块钱投资,就差剩下的十块了。
男孩看见林失雪从电梯里荡出来,眼神一亮,“这位仙子请留步,我见你印堂发黑,身带不详,可是有什么忧愁之事。”
林失雪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蹙起,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