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捕快见楚霄云是用木棍去挑死者的衣物, 松了口气, 有人答道“还没, 马上就来。”
楚霄云起身, 扔掉手里的棍子“仵作都还没验尸就想着结案, 是不是为时过早都说走过场,杨捕头这是过场也不想走了”
通过这个案子, 楚霄云发现自己和杨远开三观有壁。作为一县捕头,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相关言行和这样的操作违反律令。杨远开如果不是此案的受益人,那就只能说明此人人性有问题。前者说明他利令智昏, 后者问题更大。不管是哪方面有问题, 与他必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这种矛盾不可调和, 他也没有必要处处忍让, 早日摊牌也算是宣布自己的立场。
杨远开目光森寒地望着他。他在和静县做了十几年的捕快,近十年的捕头, 捕房里谁敢这么跟他说话过从来结案与否只要他一句话,楚霄云是仗着有县令这个后台狂妄过头吗
杨远开没有回答楚霄云, 只是冷笑连连,他捏着佩刀对跟着自己前来的捕快道“走”
跟着杨远开和楚霄云一道来的那些捕快望了楚霄云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幸灾乐祸与同情交杂的情绪, 跟着杨远开离去, 只剩下二队的捕快与楚霄云在那里等待仵作的到来。杨远开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对楚霄云道“等着”
二队的捕快心有余悸地望着楚霄云,楚霄云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找了块看起来干净点的地方躺下打盹,对愣着的捕快说“仵作来了叫我。”
留守的捕快面面相觑。
这楚霄云心也太大了。
没多久, 仵作来了,有捕快叫醒楚霄云。楚霄云把之前捡的那根小木棍重新捡起来,跟仵作一块验尸。凡是仵作翻看的地方,他要是看得不仔细,都会拿小木棍撬开衣服仔细看过。
“胸部被刺两刀;头部受过重物击打,头盖骨有破碎迹象;脖子上有勒痕;脚后跟有拖拽过的痕迹;身上有多处淤伤。”仵作验完尸总结道。
“哪里是致命伤”楚霄云问。
“尸体腐烂得有点厉害,这个不好说。”仵作迟疑道。
楚霄云用小木棍撬开死者胸部的衣衫“能区别这些伤的先后顺序吗”
仵作摇摇头“验到这个层级本身就很难,何况这尸体已经腐烂成这样。”
“那这刀口你怎么看这两刀刺下去,能流多少血”楚霄云又问。
“这这人死得有点久,不好说啊。”仵作道。
这根本就是个一问三不知,没有一个结论是肯定的,不知道验成这样有什么用。楚霄云想了想,对二队的捕快说“把尸体带回捕房停尸房。”
“啊”二队的捕快们惊叫道,“至于吗这人尸体胸前有刀口,不就跟马车上的血迹对上了知合书店被这范小柱告发,知合书店车夫为报恩报复杀人,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何必整得这么麻烦。这案子搞得大家都多少个日子不眠不休的了。回头大人升堂的时候,罚点钱给老太太养老,让她自己找人来收尸就可以啦。”
楚霄云坚持自己的意见“此事我自会向县令大人汇报。还有劳各位帮忙把尸体运回县衙停尸房。”
不快门你看我我看你,想着楚霄云的确有县令大人这个关系,只得帮他把尸体运回县衙。
楚霄云回到县衙,赶忙去衙门书房见县令。待门房通报,他跨进书房却吃了一惊。书房里并不只有县令与师爷,还有县丞、县尉等人。
楚霄云立刻明白过来,这就是杨远开叫他等着的筹码。
“属下见过县令大人,县丞大人,县尉大人。师爷。”楚霄云很快调整好表情与情绪。
县令听到楚霄云的问候,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