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他还没走出自己家院子,那伞就快被吹得散架了。
不光是伞,我看他也有点儿悬。
打从一开始见着他我就觉得他这人看起来病恹恹的,特白特瘦,风一吹就能被刮倒的那种。
不过人家要出去,我也管不着,我能做的就是开门叫住他。
我说“你站着别动”
外面风大雨大,他似乎没听见。
不过也不碍事,我拿着雨衣冲出去的时候,他才刚走到我家院子大门口。
“你那伞等会儿就得坏。”
或许是为了验证我真的是个乌鸦嘴,话音刚落他那把伞的伞骨就断了,而他此刻虽然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但头发都已经湿得黏在了额头上。
我把手里的雨衣塞给他,没等他说话就摆摆手转身跑回了家。
我可没工夫跟他多废话,他不怕淋雨,我还怕呢。
我进屋的时候发现我手里的伞也坏了,做好人好事还得搭上一把伞,挺亏的。
把坏了的伞直接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再到窗前往外看,发现他已经走得没影了。
天边又是一道闪电。
我擦干淋了雨的手臂,回到沙发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看见上午出门前随手丢在沙发上的诗集,名字倒是应景那些闪电指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