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上官的目光，落在了周则的唇角上
那里，因为周则刚吃过的那个三明治，还沾着些疑似食物碎屑的东西。
“怎么了”周则见上官怔怔地看着自己，不解地问。
上官回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这里。”
她说的，是周则嘴角同样的位置有食物碎屑，让周则自己揩净。
周则简直太上道儿了，马上就凑了过来，伸手就往上官的嘴角上够。
上官要被她吓死了，慌忙躲开“我说的是你”
这人，不会是以为，自己主动央求她抚摸自己的嘴角吧
上官觉得周则的理解能力，也是逆天了。
周则哦了一声，坐回了原处。
她跟不知道自己嘴角上挂着奇怪的东西似的，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脸上神情落寞。
上官不安地看着她，似乎明白她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了
刚才周则凑过来的时候，自己躲得太明显了。
上官皱眉，回想起就在半分钟之前，自己躲闪的时候，在周则的眼中捕捉到的瞬间的失落眼神。
周则以为自己嫌弃她，不喜欢她的靠近吧
上官心想。
可是可是不是那样的啊
那只是不好意思，本能的不好意思的反应啊
上官顿时觉得心里特别纠结，看到周则那样，上官心里又添了几分心疼。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情绪已经被周则的情绪如此牵系着了
那个可以对周则不管不问的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根本做不到对周则不管不问吧
否则，也就不会有她们今天这样的关系了。
可是她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上官问自己。
不论如何，今天，至少今天，周则的某位亲人的忌日的今天，不可以让周则难过，哪怕只是失落。
上官在心里劝自己。
她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底线正在一步步地后撤。
至于为什么一步步地后撤上官又何尝不想要一个答案
“我没有嫌弃你，”上官说着，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就是就是你刚才突然那样，我没想到。你那样对谁，谁都会是那种反应的。”
周则眨了眨眼睛，诧异于她这样的坦率。
“我只那么对你。”周则快速地说。
“啊”这回换成上官诧异了。
她轻嗯了一声，蓦地抬眸，对上了周则的眼睛。
周则被她眼中的认真眼神震住，一时之间忘了其他。
上官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别动。”她说。
“哦。”虽然不知道上官打算干什么，周则还是乖觉地一动不动。
她这么乖，让上官的心更柔软了，右手攥了攥，有汗水洇开来。
周则很好奇上官要对她做什么，身体一动不动的，眼睛却紧盯着上官。
上官被她盯得特不自在“你你闭上眼睛”
闭眼睛
闭眼睛要干吗
周则的心脏咚咚急跳，很是有所期待。
她当然是听话地闭上眼睛配合啊
周则的眼睛太好看，也太让人无法忽视。
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可能是迫人的压力，可能是高冷的疏离，还可能是根本就不放在眼中的漠视任何一个被那双眼睛注视过的人，都没法不在意那双眼睛里所流露出的讯息，更没法不受那双眼睛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