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一个抑郁症患者
上官哀戚地想。
“周小姐,也许你根本就是认错了人”上官的语声一顿,因为周则正用泛红的眼睛盯着她。
姓上官,并且小名叫贝贝的,说不定只是巧合。
甚至,也许你在说谎,也许你或者我都疯了呢
上官不着边际地想。
她于是接着说道“也许是我忘记了什么你不能逼迫我”
上官其实很想说,我是差点儿死了的人,我是得了抑郁症的人。
可是这种话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眼下的情形已经够乱的了。她看不明白周则,更看不明白自己,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一个梦。
周则听上官说“你不能逼迫我”,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
她很久没作声,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最终,周则的脸色和缓了许多“我不逼迫你,我总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上官听不懂她的话,但是周则能不步步紧逼她,这多少让她心里的焦躁感舒解了几分。
“陪我坐一会儿,总可以吧”周则定定地看着上官。
那种既专注又欲说还休的眼神,让上官说不出拒绝。
“好。”上官最终认命了。
此时酒吧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噪杂的人来人往,没有歌手引人遐思的绮靡歌声,只有酒保小帅t一开始忙忙碌碌时而偷瞄几眼这里,后来发现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是两个各具特点的美人儿对坐无言,小帅t也审美疲劳了,不知什么时候找地方休息去了。
上官不适地左看右看,皆因周则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哪怕说点儿什么,也好过被周则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
那种目光,就像是全世界那么多人,周则的眼中只有自己。
以及,自己像是周则的专属物,只属于她,不属于任何人,包括自己。
上官不适地垂下眼睛。
周则搭在腿上的手动了动,有一种想要强行抬起那线条柔婉的下颌,迫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不得不只看着自己的冲动。
不能逼迫,不能逼迫
似是想到了曾经的某个绝称不上美好的开始,周则的手蓦地攥紧成拳。
“我曾经”她还是没抑制住想要表达的冲动。
终于听到她说话,上官忙抬起头,做倾听状。
四目相对,周则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了张嘴,她自己先失笑了“我这个人的经历,其实挺复杂的。”
上官失神于那个笑容,不由自主地追问“有多复杂”
这问题其实挺傻的。
周则浑不在意,她想告诉上官的太多,关于她,关于她们,关于所有
“你会不会嫌烦”周则难得地不自信起来。
“什么”上官不解。
“我把我把我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你,你会不会觉得烦”
上官微滞,她不太明白周则为什么要对她剖白过往。
还是因为,那些过往里面,有自己的参与
上官不敢接话头儿了。
周则等了几秒,都没等到上官的回答。
她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想说点儿什么,脸色突然古怪起来。
“周小姐,你怎么了”上官不放心地问。
现在是白天,周则突然脸色煞白,上官看得清清楚楚。
“无妨。”周则朝上官笑笑。
她甚至不管上官如何反应,朝后面喊“小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