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毫不惊讶的花见,不知为何竟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分外轻快。他低下头,将花见纤细的十指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喃喃自语似的说了一句“你接受得很快。”
“唔是呢。”
其实花见也很惊讶于此刻的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接受能力。她从未想过要怀疑中也是否在骗她,也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排斥。
为什么呢
是因为信赖着他吗。是因为比任何一人都更清楚他温暖的内在吗。
她不知道。
“不过一开始确实有点没反应过来就是了。”她笨拙地笑着说。
不过这最初的惊讶褪去得很快,她几乎是自然而然地,甚至是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中也的所有说辞,没有任何一刻想过要去质疑他。
中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理所应当的反应。他只是很庆幸,花见没有因为真实的他而感到畏惧或是害怕,甚至没有任何一刻的退缩。
他知道,从她清透的眼眸中所映出的,只是身为人类的自己而已。
“中也,谢谢。”
很忽然地,她说。
这声感谢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饶是中也也忍不住一愣。
“为什么突然谢我。”
花见低着头,似是很不好意思的抿唇轻笑,喃喃地说“我想,你一定是相信这我,所以才愿意把如此隐秘的一面告诉我吧所以我对你说了谢谢。谢谢你相信我。”
轻柔的话语与她的笑容,竟让中也一时之间滞住了呼吸。他真的好想抱住她。
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
“不只是相信你而已。”
他在乎她啊。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坦诚,因为在乎所以才希望她知晓的是真正的自己。这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信任”了,而是与爱意牵连在一起的、更浓重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花见温暖的手掌轻抚过他的后背,那是需要的抚慰,而这轻缓的动作正像是自己给予她的温柔。
“对了对了,我可以向你提问吗”她笑着说,言语一如既往的轻快,“别担心,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
中也伏在她的怀抱中,点了点头。她继续说了下去。
“你觉得自己是荒霸吐吗还是”她顿了顿,重新措辞了一遍,“中也,你觉得自己的人格是来自于糯米荒霸吐,还是粽叶安全装置呢”
她知道自己的询问似乎有点无礼,可她真的很想知道,中原中也究竟是“什么”。
“我我不是荒霸吐。我只是中原中也而已。”毫无犹豫的,他说,“只是个,名叫中原中也的家伙而已。”
也许他的意识是荒霸吐,也有可能是安全装置原本就有的人格,但深究这个问题并无意义。
荒霸吐为好,安全装置也罢,它们是塑就了自己的一部分,他无法抗拒,也无法推绝。所以他安然地接受这一点。
他想,花见应该会接受自己这个答案吧。
“呼这句话好帅,真的很帅”花见兴奋得脸颊都有些微微泛红了。她轻轻攥住中也的手,不停地晃荡着,“前辈就是前辈。不是神也不是工具,您就只是我最熟悉的中也前辈而已”
按说听到这样的话语,理应要表现出感动才是,可中也却挑了挑眉,冷着脸拖长了声说“啊前辈”
他又开始纠错了。
这样的反应总让花见有种期待落空的感觉。她垂下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正声说“中也。是中也,不是前辈。”
口癖真的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