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而为之”
沉思中,魏婴小声念着这条云梦江氏的家训。一旁,江澄对他的烦恼一无所觉,只以为魏婴这会儿故作深沉,八成是在想之后在面对其他同窗的好奇询问时要如何胡诌,以期蒙混他和蓝湛被他人夺舍的事实。毕竟两人一个是云梦江氏的首徒,一个是姑苏蓝氏本家直系的二公子,无论哪一个对外承认自己被夺舍了,都是件非常丢脸的事,而且此事还会附带损害两人各自所属家族的声誉。
诚然,除此之外,在江澄看来,魏婴再胡扯,也总比魏无羡的“我要和蓝湛做道侣”强上不知道多少倍鬼知道这两天因为魏无羡,江澄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摧残,怀疑人生到开始纠结该不该写信回云梦,请他爹专程来一趟姑苏把自己这位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的师兄给领回家去,省得他和蓝湛之间的事万一东窗事发,累得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因此交恶。毕竟如蓝启仁这般板正之人,看魏婴是哪哪都不顺心、不入眼,若是再让他知道魏婴不顾礼仪廉耻,和自己的得意门生有了一腿,铁定要被活活气死。那样的结果,江澄连想都不敢想。
可就在这时,魏婴却向他提问道“江澄,我问你,我之前吹笛御尸时的模样帅不帅气蓝湛当时是个什么反应”
一刹那,江澄的额角又爆出了好几个青筋。此时此刻,他觉得先前还以为在对待蓝湛这件事上,魏婴总比魏无羡强的自己简直天真得可笑。
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到了案桌上,江澄忍不住骂道“魏无羡,你他妈到底是有多喜欢蓝忘机还是说,那个夺你舍的家伙对我说的,也是你的心里话”
“什么心里话那个我之前都对你说了些什么”魏婴发懵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江澄反问,丝毫不能理解他为何在听到自己的提问后,表现得像只炸了毛的刺猬。
还是说自己的提问有什么不对或奇怪的地方
魏婴认真地思索起自己醒来后说过的每一句话,始终没觉得自己的话中有什么问题。更不要说,他刚才的提问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蓝忘机是否真的是没有任何负担地接纳了那个走上了独木桥的魏无羡,毕竟在魏婴自己的印象中,以蓝启仁为首的姑苏蓝氏,行事作风完全可以说是从同一个模版里出来的一板一眼,若是自己真的运气不好,在将来和魏无羡走上了同一条道路,魏婴不希望蓝湛到时候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魏婴“”
“你又想干嘛”
见到魏婴神情严肃地沉默,江澄如临大敌得高度警戒起来,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在毫无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听到一些极端挑战神经的话题。江澄发誓,如果魏婴真的敢说,他同样一定会真的选择动手打人。然而,魏婴却在直直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后,追问道“你小子别转移话题,快说,这里是哪里有没有见过蓝湛还有,蓝老头回来了没有”
狠狠抽了两下眉尖,江澄无比嘲讽地冷呵了一声,说道“彩衣镇。一早就和泽芜君一起走了。没有回来。”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事,江澄幸灾乐祸地补充道“魏无羡,你保重。蓝启仁回来后肯定第一时间先剥你一层皮。还有,你和蓝忘机的事,等阿爹到了姑苏之后,你自己去和阿爹解释。”
“我和蓝湛的事有什么好向江叔叔解释的不就是一场小小的奇遇嘛。江叔叔为什么要特意来姑苏等我们回去了再跟他讲也不迟啊。”
魏婴仍在为某个自脑海中瞬闪而过、全然抓不住半点头绪的想法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