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百转千回间,魏婴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消化掉“自己”与云梦江氏有仇的现实,可无论如何,他的心头始终有股盘桓不下的莫大荒谬感。尽管两边的世界并无关联,但魏婴还是决定先按魏无羡的要求,亲自去查那些有关于“自己”的事。
就在魏婴准备先从思追这边入手,先行打探一二,不想在那之前,思追再次先声道“含光君,魏前辈,思追言尽于此。其余的事,前辈们都有交代,需要二位自行判断。不过魏前辈说过,除了某几件事外,他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闻言,魏婴不禁一愣。尚不待他细思这四个字与“云梦江氏有仇”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因果缘由,青蘅君因岐山温氏之故意外身死的事便陡然闯进了他的思绪中。
于是,魏婴鬼使神差地问道“思追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云梦江氏现在的宗主是哪一位”
思追略作思忖,颔首道“云梦江氏现在的宗主是三毒圣手江晚吟。”
竟然是江澄
再度愣了好半晌,魏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魏婴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对于这个答案是感觉意料之中多一些,还是出乎意料多一些。一如姑苏蓝氏早早失去了正值壮年的青蘅君,面对岐山温氏的发难,想必莲花坞在这二十二年间一定也经历了不少风雨,否则,一家之主的重任怎会如此过早的落到江晚吟的头上。
就在这时,蓝湛问道“请问,叔先生和泽芜君现在何处”
思追道“先生这几日在清河参加清谈会。泽芜君尚在闭关。”
“先生”是姑苏蓝氏所有子弟和门生对蓝启仁的统一尊称,提到“先生”二字,指的便是他一人。所以蓝湛即便中途对其生硬地改了称呼,蓝思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蓝曦臣,蓝忘机倒是从未如此生疏地称呼过他,倒是让思追一时间有些发怔。
至于魏婴,反而在听到蓝湛如此生疏地称呼家人时忍不住轻笑出声。之后,因同时收到蓝湛和蓝思追投过来的视线,赶紧收敛了笑意,直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不用管我。”似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说话的同时,魏婴立即端起食盒中的粥碗吸溜了一小口白米粥。
蓝湛对他的这种不良习惯心有微词,本想说一句“食不言”,但在见到神色沉稳地坐于书案对面的思追,到了嘴边的话终是变成了“可知兄长为何闭关”
思追道“具体为何我不知,但泽芜君自观音庙一事后就闭关至今,已近两年的时间了。”
“观音庙泽芜君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魏婴心生好奇地追问道。
看了一眼蓝湛后,思追又看向魏婴,说道“魏前辈,家规有云不可背后语人是非。思追不便说。”
魏婴眼睛转了一圈,爽快地放弃了追问“行吧,真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思追闻言当即暗松了一口气。
哪知,蓝湛却问道“那你可知我”话还没说几个字,蓝湛的心中就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羞涩。形状好看的薄唇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往后的话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婴与蓝思追不解地看着蓝湛,好半晌都等不到他的下文。思追对此只当是蓝湛觉得自己将要说的可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中途放弃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魏婴却是不知怎么想的,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为了调戏蓝湛,向思追说道“蓝湛,你难道是想问思追,我们为什么会同榻而眠”
“”
毫无防备地被人戳破心事,蓝湛心中顿时一阵羞赧。一直以来如古井无波般平静的神情中短时间内聚起了一丝怒意,蓝湛狠狠地瞪了一眼心直口快的人,喝道“魏婴”
魏婴不甚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