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道“他会相信吗”
蓝忘机波澜不惊地看着他,抬手在他的背后轻抚了两下,问道“魏婴,可有记忆”
魏无羡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是两个小的早上打架的事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没有。我只记得和你在彩衣镇除水祟呢。”说到这里,魏无羡就想到了自己那个尚在研究中的阵法。
如果说,今天早上与他们互换的,真的是过去的自己,他与蓝忘机必定会记得早上打过的这一架。可现实却是他与蓝忘机谁都不记得这一架的起因为何。
魏无羡捏着下巴,眼神明亮得就像是得到了新奇玩物的小孩子一样,寻思道“如此看来,那两个小的可以说是我们,但也不是我们。有意思真有意思”
看着已然陷入自我小世界中的魏无羡,蓝忘机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正欲转身离开,不想魏无羡又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蓝忘机驻足回首,望向仿佛随时都能找到乐子让自己开心的魏无羡,唇角微弯地笑了笑。
魏无羡转身望向蓝忘机,眨了眨眼,说道“含光君,我发现无论在哪里,你我都是天定的姻缘啊”
蓝忘机铿锵有力地答道“这很好。”
负手走到蓝忘机的面前,魏无羡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蓝忘机的脸,笑嘻嘻道“没错,这很好,非常得好所以,我现在想帮小蓝二哥哥把那个小的我直接绑在云深不知处了。”
蓝忘机低头看他,眼中的神情明显是在问“如何直接绑”。
当年,姑苏蓝氏接收各世家公子前来云深不知处听学,时间大多都是为期一年。即便魏无羡没有在第三个月时和金子轩打上那惊天动地的一架,听学期一结束,他还是要返回云梦的。再者,彼时两人年岁尚小,虽然都对彼此上了心,但到底还是对情愫一事懵懂无知。更不用说,魏无羡从本质上,其实还是不喜欢云深不知处的。若不是后来发生的种种,蓝忘机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一定能与魏无羡相知相守。
魏无羡哈哈一笑,倒是不像蓝忘机心存质疑。将之前从自己衣服前襟里掉出来的一条抹额递到蓝忘机的面前,说道“既然拿了含光君的抹额,自然就是含光君的人了。所以,当初含光君怎么绑我的,让那边的那对小的也照例来上一遍。我想,到时就算那个小的我想抵赖,蓝氏的家训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我。”
若在平时,蓝忘机听到魏无羡这明显就是在撩拨人的言论,耳根必定要红一红。但是现在,见到魏无羡手中的抹额,蓝忘机却是先愣了一下。
伸手摘下头上的抹额,蓝忘机快速地察看了一遍,在长度靠近额角的位置上看到了几针比狗啃还要难看的针线痕迹,心中当即了然。
魏无羡噗嗤一笑,说道“我现在可算是相信了,蓝湛你是真的不会补衣服。”旋即他又收敛起笑意,问道“蓝湛,你这条抹额难道是不夜天那一次”
在同辈人中间,蓝忘机的修为一直是稳稳站在顶端中的一个,想当年,他一人一剑再只手负重两人都能与水行渊相对抗,除了当年“射日之争”情况实属特殊之外,魏无羡很难想象当世还能有什么样的人事物能逼得蓝忘机狼狈得顾不及这条意义非凡的抹额。
蓝忘机将自己手中的抹额收入袖中,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取过魏无羡手中的抹额重新系上,看着他淡声道“都过去了。”
极其简洁的四个字。可掩藏其下的,却是一如蓝忘机身上的那些旧伤,又是一桩不需提及,魏无羡也能明晓其意的过往。
魏无羡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随即紧紧圈抱住了蓝忘机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蓝忘机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