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四郎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依靠在较为隐蔽的草丛中,他支起身“抱歉,看来是我昏迷了会儿,赛米拉米斯”
他还记得对方宝具击中庭院前一刻,赛米拉米斯抛弃了王座,用召唤物包裹住他们,又呼唤出神鱼鳞盾,把自己充作了他重归地面的保护层。
“怎么了,四郎。”
“你的腿”
如他所说,亚述女帝颓废的黑裙之下已经空空如也,毒发作时产生的黑斑正在脸上蔓延,她伸出手,原本打算用手背捂住天草四郎的眼睛,却又停下了。
“这没什么,只不过付出了大半的灵基,在巴俢穆的毒素之下保护吾的aster而已。吾只有在王之间时可以免疫任何毒素,毒杀者因毒而死,说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命题。”她保持着两人初见时的微笑,说道,“从者这种东西真是不可思议,明明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很久很久,却像还活着一般。”
天草四郎却执起她的手,垂下头,将她的手背抵在自己的额上,仿佛虔诚的教徒在施礼那样。
“虽然你许诺了让吾成为女王,但我真正要的不是这个。”赛米拉米斯说,“好歹吾算是万人之上的存在,那些凄惨的、绚烂的、丑恶的、清廉的等等这些吾都看过了一遍,唯独还没有见过人类救济,那种英雄和圣人都无法获得的景色,一定是愚笨到了极点的人才会那样想。”
神父没有抬头,平静地答道“啊啊,说不定真相就是那样哦。”
她把什么东西塞入了天草四郎的手中“那就去吧,四郎,还没有结束。站起来,你还有一战之力,作为圣人的绝望也一并让吾看看吧。”
天草四郎捏着那个,停顿了几秒后在赛米拉米斯的手背上留下轻轻的一碰,他离开时没有一点儿迷惘和犹豫。
女帝目送他的背影,整个人脱力地靠在树干上,金色的光点在视野中飞舞,她静静地露出苦涩的微笑“吾总是送别他人的那一个。说得没错,吾的一生总是处于丧失与获得的螺旋里,这一次的获得又会让吾失去什么呢,真是困扰啊”
天草四郎行进在崭新而又荒芜的原野上,他的注意力当然会集中在法夫纳身上,邪龙抢走大圣杯后就落到了不远处,如果现在赶过去的话,还来得及。
身处异地的贞德和千界树的aster们显然也这样想,一时间所有人都往森林中心的大舞台赶去。
法夫纳一直处于天空的话,会变成黑红双方弓兵的靶子,所以贞德ater驱使着它降落在森林的中心,又由恩奇都实行森林结界化保护,维摩那在高空时不时降下光炮,以随意戏耍黑红双方的从者为乐。
大圣杯只需要七名从者就可以启动,目前已经脱离了六名,还剩下最后一个。
“你把召唤吉尔伽美什的锚点放在高空,又把赛米拉米斯的注意力吸引在地面是正确的选择,空中反而会成为她的盲区。”盖提亚说。
藤丸立香摘下一根树枝在地面上涂涂画画,完全没听进去的样子。他凑近了点,听到青年在嘀咕接下来干掉谁比较方便快捷,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说“接下来我们要抽取一个幸运观众啦,看谁中奖呀”。
盖提亚抓住他的胳臂,一把将人提起来“你没得选,人都来了。”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感想呢,以前是初代所长带着所罗门王打圣杯战争,现在是我和你打圣杯战争,你想不想说点什么”
“又能和狗说点什么呢”
“”
盖提亚怒道“松口”
藤丸立香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报复性的笑容“这就是狗的说法”
十戒循环在身侧,似乎立刻就会让他知道天边最亮的那颗星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