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寒意逐渐侵蚀着他的意识,他艰难地想睁开眼,但眼皮子有千钧之重,动弹不得,冷汗从额头沁出,一滴滴滚落,汗湿几重衫。
有熟悉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有顾朝亭的,谢予舟的,还有裴向的“顾宗主别无他法叫他徒弟”
沈微雪依稀辨认出徒弟两个字,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艰难抗拒着“不要”
然而他这声音太含糊了,宛若痛极的呻`吟,并无人能听懂,很快,四周就安静了下来。
又很快,一道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
沈微雪意识到是云暮归来了,那种师徒背德的羞耻感立时涌了上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压过了他的痛苦,让他的神智又清醒了些,喉头里挤出沙哑的拒绝“阿归”
他想说他不需要,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完,有人碰了碰他的指尖,接触的那一霎,轻柔温暖的灵力被渡了过来,一下子唤醒了他身体曾有过的记忆。
沈微雪浑身颤栗着,拒绝的话就被咬碎在齿间。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压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一声叹息。
每一寸破碎干枯的灵脉都在等待着得到灵力的滋润,如今见到了希望,立刻迫切地躁动起来,不顾沈微雪的意志,发出诉求。
沈微雪苍白冰凉的指尖颤了颤,微微蜷起,碰到了云暮归的手背,是难以克制的、无声的请求。
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一场甘霖。
沈微雪在浑浑噩噩中,又是羞耳止又是难耐,极度混乱,一边想叫云暮归离开别碰他,一边却又想叫云暮归抱抱他。
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
搭在他冰冷掌心的指尖还在源源不断地渡灵力给他,温顺柔和地在他支离破碎的灵脉间流转、滋润着。
躯体的记忆远比心理诚实,经历过一次,就足以刻骨铭心,一感应到熟悉的灵力,立刻自发接纳。
沈微雪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被逼出了一丝破碎的哭腔,唇瓣颤颤,抖出不成调的字眼“阿归抱”
抱抱我啊。
为什么来了也也不抱抱他
理智被压垮,沈微雪难以遏制地冒出了这个念头,莫名生出委屈来,紧接着这委屈如潮水奔涌,立刻盈满了心窝。
他委屈地眉头紧蹙,眼尾悄悄湿润了。
在漫长地等待中,掌心的指尖终于离开了。
旋即青年干净而温暖的手重新覆盖上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地穿入他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牢牢握紧,密不可分。
灵力从相扣的手上传渡过来,旋即属于云暮归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整个笼罩,青年俯身,凑到他颈边,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胸膛。
沈微雪的胸膛冰冷,而青年掌心炙热。
沈微雪被烫的一个瑟缩,长睫颤了颤,挣扎着想睁眼,然而他还来不及抬起沉重的眼皮,便听地青年在他耳畔轻唤,声音轻浅。
“师尊”
他近乎呢喃,仿佛还带着一丝困惑和迷茫“师尊前世杀我时,心也是这般冰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