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驳接下来又问他“我向你道歉了,那你能不能也和我道歉一下”
秦狰睁开眼睛“不能,我没有对不起你。”
秦驳摇摇头“你撞了我。”
秦狰说“我没有撞你。”
秦驳什么都没再说,离开了祠堂,秦狰在祠堂里跪了一个小时也走了。
第二天是中秋,然而在这个团圆的节日里,秦家上下却没有一点喜气团圆的气氛,反而尽是沉沉死气。
以前中秋节时,秦家还会邀请旁支的一些亲戚过来,可五年前那场车祸过后,秦母和秦父就再也没邀请过旁支的亲戚来秦家了。
不过就算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每年中秋的祭月还是要照常举行的。
秦狰打算等参加完祭月之后就走,分吃月饼这种事在秦家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在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多待片刻。
但是在临走之前,秦狰单独找了秦驳。
彼时秦驳正独自坐在花园的石椅上,望着面前的一块月饼发呆。
秦狰在他面前坐下时,秦驳还愣了一下,怔怔地抬头看向秦狰。
“秦驳,这个给你。”秦狰将柳寻笙给他做的,那个装有据说可以祛疤药泥的翠兰小罐拿出来,放在秦驳面前,“每天用它涂疤,可以把你脸上的疤去了。”
“大哥,你在搞笑吗”秦驳双目放空,嗤嗤地笑着,拿起那个翠兰小罐问,“治好了有什么用疤没了就可以当做没有受伤过吗”
秦驳的声音从一开始的疲惫无力,骤然变成了歇斯底里“就算疤没了,难道我的左腿还能回来吗”
秦驳的左腿在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中被齐膝截肢,现在他能行走,不过是因为装了义肢。
说完,他就抓着翠兰小罐猛地朝花园深处掷去,继而转头盯着秦狰“秦狰你告诉我,你脸上的那些疤你想治吗如果你想治,你就不会把这个药给我,你会自己用”
秦狰静静地看着他,等秦驳发泄完愤怒后,他才说“我想治,我也想你好起来。”
秦驳没有说话,他沉默着,许久之后,他眼眶忽地变红“秦狰,我知道你这次回家是来看我的,但你不该回来的。”秦驳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着,他一个人拆开了那块月饼的包装,独自吃着,含糊不清地和秦狰说,“外面那么自由,你何必回来呢”
“秦驳,中秋快乐。”秦狰拍拍秦驳的肩膀,从石椅上站起,卷起袖子在花园里寻找着被秦驳丢掉的翠兰小罐。
夜晚几乎没什么光线,就算今晚的月亮很圆,要想在满是泥泞的湿土里找到一个还没巴掌大的小罐子简直就是海底捞针。
路过的仆人看到了想去帮忙,又犹豫着不敢上前,直到期间秦狰绊到了一块石头跌倒,林叔才急的想去扶他“大少爷”
“走开”秦狰却怒喝着推开林叔,“我又没摔伤,用得着人扶吗”
他神情肃穆,自己站起,不管身上沾到的湿泥,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继续寻找翠兰小罐。
花园中,四周除了偶尔的几道虫鸣,几乎寂静无声。
但秦狰弯腰在花园的泥地里摸索时,却感觉听到了秦母和小时候照顾他的保姆的谈话,她们在说
“夫人,大少爷他摔倒了,好像跌的很严重,他一直在哭呢”
“谁都不准扶他,他哭够了自己就会站起来的。”秦母的声音很温柔,充满了对孩子美好未来的期待,“这不过是摔一个跤而已,人生那么长,他今后会跌倒的地方还有很多,如果今天这样的伤痛他都坚持不了,那他以后怎么办我今天可以扶他起来,等我老死了,就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