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捂住脸呜呜痛哭起来,好一阵后她才喃喃的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招了报应。”
她低低笑起来,那笑声却比哭还让圣上难受。
“许冲没了。”
圣上震惊的看着太后,她失神的看着窗外,“他伤后失去心智,丫环婆子一个没看住,他偷跑去院子里,一头磕在假山尖石上,就这么去了。你舅舅当即晕死过去,你舅母也去了半条命。也许,这就是许家受了诅咒,得到了报应吧。”
圣上苦涩难言,半晌后说道“母后,会好的,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你好好歇息,我随后再来看你。”
和舫坐在书房里的案几前,听着初一禀报的消息,手指紧抠住案几。
许冲这一去,圣上大半是要保住许家了。
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久久无法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程惜惜的一颦一笑就在他眼前跳动。
程惜惜,你肯定还在人世,可是,你在哪里
外面下雪了,你与你的肥狗,可否有地方避寒
天空的云低得仿佛在人头上流淌,刺骨的风呼呼刮过。
荒芜人烟的路尽头,一匹棕色瘦马背上,驮着两团裹得紧紧的黑点疾驰而来。
“程怜怜,不行了,你真是太肥啦,我再也背不动你了。”
“砖块砖块,你是不是也累了唉你忍忍好不好,我们到了前面的镇子就歇一歇,我给你买好多好吃的糖块,不给程怜怜那条肥狗吃。”
瘦马嘴里直呼呼喘息,连续在寒风中奔波,就歇了小半个时辰,早已精疲力竭。
程惜惜将头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前面放着一个小包袱,肩上背着个竹筐,程怜怜卷缩在框里,竹筐被油布遮挡住。
一路疾驰颠簸,它早已按奈不住,挣扎着爬起来,双脚搭在程惜惜背上呜呜直叫唤。
“程怜怜,你再叫我就把你煮来吃了。要是不带你这条肥狗,我可以带走多少值钱的衣衫珠宝啊。再说你这么肥,人一见你就记住你了,那我岂不是倒霉透顶好不容易从那老妖婆手里逃出来,要是再被抓回去,那得多倒霉。”
程惜惜一会骂程怜怜,一会痛心自己的银子,一会再诅咒太后娘娘,拣着偏僻的地方打尖歇息,起早摸黑往临安城而去。
眼见前面到了熟悉的碧峰山峡谷,程惜惜心下愉快,对背后的程怜怜说道“程怜怜,你伸出你的狗头看看,这里你熟不熟”
“汪汪。”程怜怜伸出狗头直叫唤。
程惜惜让砖块停下来,慢悠悠的向前,她抬头向山上瞧去,内心惆怅不已。
要是现在自己还在当土匪,那应该算得上是富家翁了吧
可半年多的功夫,自己又如以前一般,又开始了逃亡的日子。
“哎呀呀,不许动,打劫”
一个蒙面高瘦男子手里举着一把銊,张牙舞爪飞奔下山向程惜惜扑来,手去夺砖块的缰绳,却被它头一偏,扬蹄直踢过去。
程惜惜翻掌为刀,砍向男子的手腕,背后的程怜怜也一跃而起,向他飞扑而去。
男子手里的銊掉在地上,双手接住了程怜怜,手一沉蹬蹬瞪后退几步,嘴里直叫唤,“哎哟哟,这哪是狗啊,程怜怜,你简直比头牛还要重。”
程怜怜伸出舌头,欢快的去舔男子的脸,男子哈哈大笑仰着头躲避,“程怜怜,你又脏又臭,别舔别舔,离我远些。”
程惜惜怒喝道“程怜怜,你给我下来,白眼狗,居然认贼作父”
男子放下程怜怜,绕着马转了一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