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鹏痛得浑身抽搐,嗓子里发出低弱的呻吟,他颤抖着指尖,调动了生平最大的力量和胆子,两手抓住那颗脑袋,用力往中间挤压。
泥塑本就脆弱,很快就有了裂纹,深深的沟壑从额头的一角纵向延伸到了下巴处。
“我赢了,我赢了我要把你杀死了”祝鹏忽然发出了声音,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癫狂,手上的力气也越发加重。
啪的一声,泥塑脑袋崩得四分五裂,碎片掉得满地都是。
祝鹏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颗新的脑袋从丁骏远的颈侧又长了出来,她张开腥红的嘴,飞速朝着祝鹏的面部咬去。
而始终不动的丁骏远,为了配合“主人”的攻击,从那只医药箱中取出了一把美工刀,一卷钢丝,钉子,还有钳子。
那手提的小箱子根本不是什么医药箱,而是用于简单维修的工具箱
丁骏远取出虎口钳,截下一段钢丝,然后缓慢蹲下,脱掉祝鹏的鞋子,由脚后跟刺入,并用力往上推。
震耳欲聋的惨叫在卫生间内爆发,祝鹏疼得心跳加速,胸腔内传来的疼痛加剧了,他拼了命的挣扎,下半身却像是被固定在了马桶上。
“还记得你嵌入在我身体中的金属骨架吗”泥塑形态的地缚灵欣赏着他的痛苦,声音柔软道,“疼就对了,我当时也很疼,我还哭着求你”
是求了,做成泥塑后,他不放心,怕里面的架子不稳固,又在泥塑师离开后,私自往里面戳了钢丝。
外表美貌的泥塑竟然哭了,透明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空气中到处都是呜咽声。
祝鹏记得,当时自己心理恐慌,下手却更加阴狠。
干完这一切,就把泥塑搬到少有人去的杂物间阴干,又跑到二楼的美术室,在天花板放置了一尊文昌塔。
过往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祝鹏想,我一定是快死了,否则为什么往事会如此清晰的在脑海中播放。
丁骏远埋头苦干,地缚灵诉说着自己的怨恨。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陈岭带头从走廊里出来,挡在卫生间门口。
丁骏远还在穿“骨架”,头也不回,嵌在他颈侧的地缚灵则调转过来,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恨。
她死了两年,也整整等了两年,祝鹏的报应始终不到。
既然老天爷不开眼,她就自己报仇,她要把自己所受的苦一滴不剩全部还给祝鹏,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地缚灵内心的情绪暴涨,缩回了活人的身体中。
丁骏远贯穿钢丝的动作突然狠厉,随即拍拍手站起来,面对着门口几人,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那些遍布在皮肤下的红色血管显露出来,成了黑色,布满全身,他张开嘴,露出腥红的口腔“是你们逼我的。”
女性的声音从一具男人的身体里发出来,实在够可怕。
吴伟伟瑟缩了下,死死抓着自己的墨斗,准备对方一过来,就把这东西当砖头丢出去。
陈岭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给出两张黄符“实在不行用这个,墨斗抓稳了,待会儿用来绑鬼的。”
吴伟伟紧紧抓着符纸“我一定不辱使命。”
陈岭“”虽然业务能力不行,但好在人够憨,是个可塑之才。
李鸿羽“嗤。”
卫生间长在石膏墙皮中的鬼面霉斑开始急速生长,如同海葵一般,扭动着自己不断变长的触手,它们由远及近,很快就遍布了正片天花板,密密麻麻,虎视眈眈的盯着下方的猎物。
陈岭“”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难怪当初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