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陈岭仰头喊人,往旁边挪了挪。
赵迅昌坐到小徒弟身边,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岭摇了摇头,从纸巾盒里抽出纸递给张晓霞。
纸巾被泪水打湿,被张晓霞紧紧攥在手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的哭声渐渐停歇。
张晓霞深吸口气,苦笑道“让你们见笑了。”努力调整一番情绪,继续道,“赵老先生,既然您和陈先生要在这里建陵园,一定懂得一些阴阳术法吧即便不懂,那也一定认识这方面的人。”
开陵园不是开公园,只负责栽树种草就可以了,没有几把刷子,谁敢沾跟死人有关的晦气生意。
赵迅昌喝了口茶,说“略懂一二。”
“太好了,太好了。”张晓霞激动喃喃自语,随即期盼的望两人,“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请你们上我家先看看我们小宝”
赵迅昌最近陪小徒弟再次清修,快闲出屁来了,闻言立刻拉住小徒弟的胳膊站起来“可以。”
张晓霞家住在西北方向,距离村子里其他住户非常远,令人惊讶的是,她家旁边不知何时起了一栋大别墅。
隔着老远,陈岭就看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趴在顶楼露台的金属栏杆上。
赵迅昌抬手拍在小徒弟后脑勺上,“瞎看什么”
陈岭小声说“我怎么不知道村里还有小别墅。”
张晓霞也看见了那个女人,突然停下,只见她两只手用力攥成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紧绷而仇恨的状态。
“那栋刚建好没两天,听说是什么钢结构组装别墅,才不到十天就修好了。”张晓霞用力呼吸,克制着翻涌的情绪,继续道,“住在里面的是一位女士,姓高,听说是身体不好,来这儿静养的。”
陈岭“”
静养不去山林别墅,不去疗养院,而是来这荒郊野外
趴在栏杆上的女人,拉了拉太阳帽,纤细的手臂叉着腰,看见什么,她忽然站直,侧脸朝三人方向看来。
陈岭脑子里精光一闪,这是之前拍过他肩膀的那个陌生女人
“师父,我见过她。”陈岭跟赵迅昌说。
赵迅昌眯了迷眼,没有顺着话问,而是说“先去张晓霞家看看。”
张晓霞的婆婆身体一直不好,又因为小孙子的夭折心力交瘁,没撑几天就撒手人寰。张晓霞本来打算将家里收拾一番,就去城里找丈夫的,如今小宝的坟突然被毁,家里乱糟糟一团,她也没有闲心收拾,许多东西都散在院子里,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尴尬的将挡路的东西拨到一旁,她领着两人进门,倒了两杯水后便起身去到里屋,抱出一个襁褓。
孩子明明已经死了,她却还当是活的,横抱的动作轻柔如水,生怕惊扰了宝宝。
小心翼翼的将襁褓放到沙发上,将其拆开,露出里面闭着眼,宁静安睡的儿子。
尸体居然没有腐烂,面色青白,嘴唇发黑,脸颊上沾着一点坟地带出的泥土,胳膊和腿上有几条怪异的深紫色痕迹,似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
这就是张晓霞悲痛欲绝的原因。
孩子生前遭受病痛,死后仍旧得不到安宁。
死而不腐可不是好现象,陈岭心里疑惑,却不忍多看,总觉得下一秒,那孩子会睁开眼睛,吃痛的大哭出来。
赵迅昌问“报警了吗”
张晓霞愣了下,抹着眼泪点头,哽咽道“报了,村子里没有监控,什么也查不到。警察做了笔录就走了,然后告诉我说,陈先生要在昱和山建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