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宸忙不迭的依允。
薛碧微打开荷包拿了几文钱出来,还问赵西瑶三人,“县主呢”
“那是自然,”赵西瑶挽着她的手臂,两人一齐站在小摊前,“七郎和二郎都不喜番薯的口感,无须算上他二人。”
热乎乎,又甜蜜软糯的烤番薯捧在手里,赵小宸小口咬下一块吃了,顿时瞪大双眼,“姐姐,好甜。”
薛碧微笑着看他一眼,绕是他眼下跟个未见过世面的刘姥姥一般,可那憨憨之态,直可爱到人心里去。
秦谡的母亲王氏嫁进秦家后,因二老早亡,是以她便一力担起养育下面几个弟妹的重责。秦氏在闺中是与其感情甚笃,于情于理,薛碧微都得去探望王氏一番。
正因此,平远候府的马车接上其他三位姑娘后,便径直离开了。
临走前,薛妙云还阴阳怪气道“微姐儿整日与县主混迹一处,莫要把心耍野了不知你的家在何方才是。”
在学堂里,薛碧微与她各自为营,无明面上的争执,暗地里却是互相不对付。今日许芊芊因许忻被关进刑部大牢且出狱无望后,她将怨气撒在薛妙云身上,故而薛妙云这才看薛碧微愈发不顺心。
逞口舌之能又不会让人多长一块肉,薛碧微不与她打嘴仗,漠然瞪了她一眼,薛妙云自讨了没趣,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再与赵西瑶等人告别后,薛碧微坐上喻杏提早雇的驴车,这才紧赶慢赶的往秦谡家去。
她在京城又无其他亲眷,眼下这是要去哪儿赵宸见状,眉心紧蹙,吩咐道“跟上去。”
汴京地价高昂,寸土寸金。等闲官员若是仅凭微薄的俸禄,究其大半生也难以买到像样的宅院。
秦家节俭,手头小有余钱。秦谡与他母亲王氏初到京城时寄宿在大相国寺,后来时机成熟便在保康门外赁了一间小院。
“姑娘,舅夫人怎会住在此处”喻杏两手都提着礼盒,眼睛四处瞄过这条街巷,虽不至于残垣断壁,但院墙上的砖瓦也不甚齐整便是了,有些不讲究的人家还在巷子两旁的树上拴了晾衣绳。
居住在这一带的多是中下层贫民,以外来人口居多,是以鱼龙混杂。
“你是不知,待明年春闱,若是举子们进京的时候晚了,莫说这破败小院,便是客栈里最下等的房间都住不着。”薛碧微道,“表兄有先见之明,到时才不至于落个两难的境地。”
此处地面坑洼不平,还有小水宕,她走得小心,同时也嘱咐赵小宸,“豚儿,仔细脚下。”
“嗯。”赵小宸应道,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主仆三人进入巷口后约莫走了百来步,便到了一扇已经落了黑漆的门前。薛碧微看了看户牌,“应当是此处了。”
喻杏抬手轻敲门扉,“请问有人在吗”
院子极小,秦谡伺候着王氏喝完药后将从房里出来,他听得声音也不等小厮去开门,而是自己径直过去,“微姐儿”
“表兄原来在家我以为你今日也会去医馆帮工呢。”薛碧微笑着道,“舅母可在”
“母亲感染风寒,我放心不下,便告假在家服侍一二。”秦谡认真道。
“呀怎会如此”薛碧微惊道,“可是水土不服之故”她一面说着一面往院内走,待到主屋前又停下来对赵小宸道,“豚儿你还年幼,恐过了病气,便与喻杏姐姐待在一处可好”
赵小宸点点头,“好罢。”
秦谡又赶紧道“我带你们进堂屋去罢,里头烧了炭盆,很是暖和。”他指了路,薛碧微很容易就找到王氏的卧房。
内里光线不明,只有一盏油灯燃着如豆般大小的火花,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