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将父母的容貌优点承袭了十成十,端的是俊美无双,世之少有。五官如刀刻斧凿一般凌厉分明,又因年纪尚小,还带着少年人的精致稚气。
眼下他身体虚弱,面上带着苍白,更显出病弱的美态,只见他缓慢的摇摇头,声音不似方才沙哑,恢复了往日的半分清朗,“传卿九。”
“是。”
卿九明面上的身份是大内御林军统领,私下里则是暗卫头子。
他到得很快,一身黑色窄袖劲装,悄然出现在赵宸跟前,“陛下。”
“召灵空入宫,”赵宸言简意赅道,“莫要声张。”
卿九领命而去后,苏禄钦心有猜测道“陛下,是否与丢失的玉佩有关”
“嗯,”赵宸仅着明黄寝衣,便掀被下地。
他的魂魄不能长期处于游离之态,赵小宸也不可在此地逗留的时日过长,因而解决这两件大事,至关重要。
殿内烧着地龙,是以苏禄钦见状只拿了外衣给赵宸披上。动作间他蓦然想到当年灵空大师的批语,忽而惊骇道“陛下,莫不是灵空所言已成事实”
怪道说,遑论御医如何诊断都只说陛下除却皮肉伤,并无其他病症。
天子的身体状况与江山社稷唇齿相连,此前赵宸莫名昏睡不醒,苏禄钦已然封锁消息,便是太皇太后三番两次派人来请陛下过去宝慈宫用膳都让他挡了回去。
若是天子有离魂之忧这一说法传了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着人暗中搜寻玉佩的下落,另一方面”赵宸略作思忖又道,“传十三王叔进宫见朕。”
“是。”苏禄钦立时吩咐了心腹内侍去办此事。
他返回后,见赵宸强忍不适在书案前坐下,似是要御笔亲书圣旨,心疼道“陛下龙体不适,该好生歇息才是。”
苏禄钦是先皇在潜邸时就跟随在侧的亲信,最是忠心不二,加之他看着赵宸长大,彼此间的情分早已超过主仆之谊。
赵宸对他也无甚隐瞒,直接道“朕似有所感不日之后恐再会离魂,未雨绸缪总归是没错。”
“陛下”苏禄钦闻言,只觉心如刀绞,他颤声问道,“此前陛下去了何处”
“平远候府。”
话本子里有魂魄飘荡,或是附身旁人的情节,苏禄钦年少时因新奇怪力乱神之事,看了不少相关内容,因而他猜测道“可是附身侯府的某位小郎君”
赵宸却意味不明的翘翘唇角,没有告知他实情,又问道“朝中有无要事”
“许参知请求面圣商议赈灾之事,靖国公此前也递了折子,”苏禄钦细细回禀,“所为何事,老奴却不知晓。”
“应当仍是为章家一案。”
“靖国公战功彪炳,执意为昔日战友翻案也是人之常情,只此案是先皇御批,断无翻案的可能。”
赵宸不置可否,“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
“陛下,太皇太后昨日派人过来福宁宫两回,可让人知会一声”
“不管她。”赵宸面上一片厌恶之色,不由分说便拒绝道。
许家一脉利欲熏心,皆因出了这控制欲极强的太皇太后。父皇在世时,企图左右父皇,掌控朝局,未果。而今自己登基不过一年,又伙同贵太妃火急火燎的想要将她许家的姑娘送进宫里。
赵宸咬牙切齿的想,他便是孤独终老,也绝不看许家那些丑陋的女子一眼
不出半个时辰,卿九去而复返。
他跪地转述大相国寺僧人的原话,“灵空师叔于上月离寺远游,归期不定。”
虽说这结果在意料之中,赵宸也难免有些失望,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