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需要任诗文和任均督促,每天乖巧地在厨房里忙碌,学习各种切菜的刀法、烹饪的各种方式等等。随着时间的推移,任均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了。
这是个可塑之才。虽然任雾嘴里嚷着她不爱下厨,但事实证明,她在烹饪上的天分,其实是远高于她姐姐任雨。甚至,能跟她母亲相提并论。
任雨很快就发现,妹妹好像和她疏远了。妹妹不会再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钻进她的被窝里,要求夜谈班上的帅哥美女;不会在周末的时候,要求她当模特,给她画上一个美美的妆容;不会在逛街的时候,要求两姐妹穿上一模一样的姐妹装;不会在只剩下一块芝士蛋糕的时候,耍赖说她是妹妹所以蛋糕是她的。
任雨苦恼地问任雾怎么了。
任雾却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姐,我长大了。”
任诗文也觉察到任雾对她的疏远。跟丈夫提起时,丈夫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想太多了,我看就是小雾累着了。”
任诗文想想也对,每天除了上课,还有学厨,十多岁的小姑娘肯定身心疲惫,不爱说话不爱笑也是正常的。于是便放宽了心。
眨眼间,十五年过去了。任均早就把寻味楼交到任诗文的手上,退隐人前了。任雨从b大经管系毕业,现在接手了寻味楼的财务这一块。任雾早就成为了寻味楼的二厨,天天在厨房里忙碌。
“小雾,爸妈给你选好了新店址,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今年十月份开业,怎么样”依然是在丁悦华的房子里,向伟达提议道。
这十五年来,任雾跟丁悦华、向伟达宛若成了法律允许的一家三口,三人越发亲密。
任雾点点头,她不想再在寻味楼干下去了,面对一个促使她亲生父母分离的女人,她心里满满的全是怨恨。每一次的相处,都会让她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跟她骨肉分离的痛苦。
“那我和她,也准备把证给领了。”向伟达话里的证指的是离婚证,他想领这个证太久了,久得他有时候会怀疑,他还能不能离开那个家。
“太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分开得太久了”丁悦华伸开双臂,把丈夫女儿搂在一起,笑容明媚。
国庆的前一天,向伟达跟任诗文提出了离婚,并当即搬离了任家。这一决定打了任诗文一个措手不及,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国庆当天,作为寻味楼二厨、隐形一厨的任雾不见了,她没有出现在寻味楼的厨房里。归她负责的菜式都是任家家传的菜式,没人知道该怎么做。任诗文不敢惊动年岁已大、在郊区静养的任均,只能拖着病躯下厨。
在b市的市中心,另一家寻味楼崛起了。国庆短短几天,便以其鲜美的味道、独有的口感赢得了一大批顾客,在网上也迅速火了起来。
看着不断送进后厨的客单,任雾笑了。她的厨艺,吸引了极多的食客。
正如向伟达所想,这家饭店的生意火爆,几乎夺走了任家寻味楼的所有风头和客源。毕竟任诗文已经年近六十,味觉有所退化,这些都对菜品有所影响。
任家寻味楼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从b市的餐饮业中消失不见。曾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装修得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终于只剩下破败残躯。
任雾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去到旧地重游。这座两层小楼被上了一把重重的大锁,门上贴着“出租”二字。
她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寻味楼。明明就应该是件喜事,她突然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任雾在新的寻味楼里做得并不愉快。作为一个厨师,对于食材有着一定的要求。但寻味楼的采购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