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打着伞的人,身形纤细,她左手打着伞,右手拎着一个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好像还在奋力抓挠着什么。夏穆生仔细辨别之后,又惊又怒地说“那是嘟嘟”
夏文君的脸色终于和她妈妈一样难看了。
监控中,夏文君提着笼子里的嘟嘟一路向外走,她只顾给自己打伞,根本没有在意笼子里的猫咪会不会淋雨。更令夏穆生愤怒的是,她甚至在走出一段路之后,特地将嘟嘟的笼子拎到雨伞外,让它被雨水彻底搅湿,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接着往前走。
夏穆生已经有点无法控制自己了,他看起来就像是要立刻弹起来掐死夏文君。陈菌一只手摁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切换下一段视频。
那是另一段监控录像,这是栋写字楼的内部监控,这栋楼还是毛坯,并没有被卖出去,内部甚至没有装修,地上都还是水泥。夏文君走进镜头,雨伞上和嘟嘟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她走到镜头正中之后,慢悠悠地蹲下,然后打开嘟嘟笼子的门,倒拎着笼子把它抖了出来。嘟嘟落地之后,愤怒地向她扑去,好像想要挠死她。但是夏文君躲了过去,还向嘟嘟踢了一脚,如果不是它敏捷地躲过,恐怕已经被踢得飞出去了。
夏文君好像嘟囔了一句什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抖了抖雨伞,慢悠悠地走了。嘟嘟在镜头中焦虑地转着圈,张开嘴哀哀地叫了起来。
视频到此结束。
“这是一个月前的监控,不知道夏叔叔你还记不记得,那是一个暴雨天,您在外头吃饭,回来的时候夏穆生就发烧了。他发烧是因为要去找被夏文君丢掉的嘟嘟。”陈菌紧紧抓着夏穆生的手,因为他在颤,“他发烧的第二天,夏文君就说她申请的学校出了点问题,软磨硬泡地非要拉您出国陪她办手续。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要在夏穆生发烧的节骨眼儿上带您出国,而且他发烧的起因,还都是因为她呢”
“我我丢掉那只猫是因为,它把我的包抓烂了”夏文君急赤白脸地连忙辩解,“而且那时候我的申请的确出了问题”
“出了问题,你自己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拉上夏叔叔不光如此,夏穆生烧到得了急性视神经炎,眼睛都看不见了,你也不告诉夏叔叔吗”
夏朝文的眼睛如同炬火一样扫过去。
夏文君仿佛自己很冤枉似的说“我不知道他失明了呀”
“你不知道吗你明明就知道。”陈菌叹了一口气,“那天我去应聘,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总是跟在你旁边献殷勤的王佳琪,可是也在夏穆生的别墅里等着做他的护工呢。你不要着急解释说什么和她不熟、她没告诉过你,在我点破她认识你之后,她为什么慌慌张张地就跑了”
夏文君一口咬定“我不知道夏穆生失明了”
“你不知道”陈菌一副很失望的样子,“那我问你,为什么我带夏穆生去医院看病的时候,你认识的小混混会突然出现把夏穆生带走,威胁他和我分手不用着急否认,我把他们打趴之后还拍照留念了,你看看他们的脸,虽然肿了,但是不影响辨认特征你真的不认识他们吗”
夏文君看着陈菌手机里那两张扭曲的青肿的脸,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夏穆生昂着头,仿佛胜利者一般,竖着眉毛瞪着抖得像筛糠一样的罗黛云母女。而夏朝文则是再三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
“夏文君,我不是不知道你有别的心思。”他沉声说,“可是我以为你至少还是顾及着亲情,顾及你还是夏家的一员。我实在是没想到,我实在是没想到,这十年来我在家养了一头白眼狼”
罗黛云的嘴唇都在颤抖,她拉着夏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