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随便搭话,唐小酥只能一直盯着他看。
自在散人那易容能力可是真跟变身一样,他不开口,唐小酥还真不敢肯定就是,毕竟,世界这么大,有相同气质的人还是有很多的,万一是巧合呢
司徒竞像半个主人样,把那人请了进屋,还把苏婆婆给他上的好茶,恭敬地端给了他。
可他却只淡淡地品了一口茶,像个局外人样,并不开口说话,也不再和唐小酥有眼神接触,仿佛进门那笑意是种错觉。
苏婆婆和唐小酥对了一眼,发现小爷有点岔神儿,也不知这司徒竞搞什么名堂,只能先声提醒道“这位就是我侄女儿苏小小,小小,这位是司徒掌柜,说是有点事儿跟咱们商量。”
唐小酥还在看那人,司徒竞说“这位是墨先生,现在天头热,我想着这事儿要有些时间商筹,便请他进屋避热,还望不要见怪。”
唐小酥笑眯眯地“不见怪不见怪,有什么事儿,掌柜您说,我听着呢。”
司徒竞便说起他们客栈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由过给别人了,他们这些人得另起炉灶,所以盘了钱庄旁边的酒馆作底,改建了小楼,准备只做餐饮,准备了好些时日了,现下等着开业。
司徒竞虽然谦恭有礼,但语气里难免还是带着些得意“我们东家是想,能不能三十个铜板一篮包了您家樱桃两天,我们开业,你们只给我们供应,就不要去别处卖了。”
唐小酥看了半天那墨先生也没反应,心情有点不美“三十个铜板借东风,你东家这算盘打得蛮精的呀”
贵了五个铜板一篮,直接送来不用吆喝还不愁卖,连小工都要省好多个,原本司徒竞想着不可能有人拒绝这好事,没想到这丑丫头一句话就戳腰眼上,他眉头一抽,有点尴尬了“自然是您这儿的东风合适,希望能合作愉快。”
墨先生还是没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了,唐小酥噘嘴“不愉快,我这是樱桃,不是毛桃,就可着这两天能卖个好价钱呢,你那饭店能收多少篮过了这两天来一阵雨,我这满树的樱桃还怎么吃”
司徒竞发愁了“那您的意思”
唐小酥叼起一颗樱桃哼“要独买可以,三十一篮也行,但是要包圆,整棵树,不管你们用不用得了,都全算成钱,如果行,我们可以现送服务。”
全树包完可不算小数目,这开业宣传的投资有点超标,司徒竞望了一眼樱桃树,汗都出来了,旁边墨先生终于发话了“这位小老板说的在理,司徒兄可去请示东家再作定论。”
“先生有理,我便先去请示了,还请小掌柜稍等片刻。”司徒竞点点头,起身出门去请示老板去了。司徒竞一出门,唐小酥就支开苏婆婆“这是大事,你去把朱掌柜叫过来等会儿好算账。”
苏婆婆点点头,也走了。
这回屋里就剩他俩人,墨先生终于没再端着,而是拾起樱桃上的糖碎对着唐小酥笑“糖糖,是不是很甜”
只有师傅才会叫她糖糖。
唐小酥心里稳了,拖着凳子蹭去他旁边腻歪“甜,当然甜呀先生喜欢糖糖可以多吃点儿呀”
墨先生说“也好,最近百里家的小四练功辛苦,是该买点糖去哄着。”
百里家的小四看来就是新苗子唐小酥心里酸溜溜地噘嘴“先生可要画样咩”
墨先生看她一脸醋意,又笑“不了,最近学文,不用画样,小老板可有什么新玩意儿能推荐给小孩子玩耍的”
唐小酥扑在桌上叹气,抽出鼻音,似乎哭了样说“我一个山里娃,没爹疼没娘爱,现在还被狠心的人给撵了出来,今年冬天都不知道活不活得下来,唉哪儿还想得出什么新鲜玩意儿给人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