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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逃婚(2/4)
了。
    瑟瑟捂着额头,一脸疲乏,不耐烦地催促“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
    话音未落,她也僵了。
    日暮时分,天色沉暗,旷野开阔,道路无垠,道旁的绣墩草顺着风劲儿摇摆,人烟渐稀,透出些荒凉。
    兴许是周围过分苍凉单调了,显得前面坐在百十里亭中的那个人格外明亮招眼。
    他头戴赤金衮冠,一袭菖蒲色织金襕袍,金灿灿的麒麟祥云浮跃在腰背臂弯间,以玉带束腰,阔袖曳地,手边一只白釉点褐彩茶瓯,还冒着丝丝热气。
    四周尽是一片灰败荒芜,而他只安静地坐在那里,远远望去,便是一幅勾勒细致、着墨优雅的画卷。
    温玄宁先回过神,忙冲着那人大喊“太子殿下表哥,我们在这儿”
    沈昭自申时动身,一路快马至此,足等了瑟瑟他们半个时辰。
    他闻到声响,不慌不忙地起身,走近,手轻抚看上去有些不安分的马首,望向瑟瑟,眸光微冷。
    “到这里吧,前路泥泞难行,没法再走下去了。”声音却若裂锦碎玉,铿鸣轻锵,好听极了。
    瑟瑟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未语,周遭静悄悄的,渐透出些尴尬,温玄宁自瑟瑟身后探出个脑袋,朝沈昭眨巴了眨巴眼,颇为诚恳道“表哥,阿姐和我是要去走亲戚的,我以人品担保,阿姐绝对不是要逃婚。”
    瑟瑟
    沈昭定定地看着瑟瑟,额间凸起细微褶皱,像是在思索,是当场拽下来揍一顿,还是客客气气带回去再揍一顿。
    这样的注视对于瑟瑟而言略有些煎熬,她极不自然地正了正衣襟,“那个”
    她还未想好这话该如何起头才能听上去不那么混蛋,谁料沈昭先开了口。
    他唇角微挑,噙着冰雪般似是而非的笑意,漫然道“孤也并没有说你的阿姐是要逃婚啊。”
    侍从一溜小跑过来,附在沈昭耳边低语,他听罢,朝对方摆了摆手,冲瑟瑟说“阿姐,天色已晚,我们就在城外驿馆住一宿,不惊动任何人,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明明是缓声细语,柔暖若春风,却让瑟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分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面前人是太子,是瑟瑟的表弟,也是她的未婚夫婿。
    纵然她再有苦衷,对着温玄宁时再气焰嚣张,可当面对的人是他时,还是难免心虚。
    这份心虚让她老老实实跟着沈昭去了西河驿馆,一路上大气都没喘一下,当然,她之所以这么老实,没再作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注意到沈昭带了百余禁军出来,微服的禁军把驿馆附近围了个严实,连只苍蝇都逃不掉。
    唉,刀架脖子上,作妖是不成了,瞅准机会,只能作死了。
    沈昭确实神通过人,心思缜密。他提前备好了乾王令,假托乾王之名住进驿馆。也不知是驿官果真糊涂至此,还是看穿了太子殿下的身份不敢声张,并没有多问,只将他们视作上宾,客气周到地安排下榻。
    夜色初降,晚风微凉,官道沐在宵禁后的寂静里,驿馆中烛光幽烁,昏黄的光茫打在窗纸上,膳食的香气随着炊烟袅袅飘了出来。
    瑟瑟用筷尖捣着碗里的甑糕,抬头看看沈昭那张冰冷如霜雪的脸,好几次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昭将筷子放下,道“姑姑陪着父皇在清泉寺祈福,我是悄悄追出来的,没有惊动她。”
    就算没有惊动,她也一定知道了。
    瑟瑟心想,她的母亲兰陵长公主门客无数,权倾朝野,耳目聪灵,长安城中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她。
    瑟瑟之所以选择今天走,就是料定了母亲陪着皇帝,就算知道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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