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担一担的聘礼被随意堆放在大厅中间, 谢家最宽敞的岳云厅都被占了大半, 两边泾渭分明的对势着谢府家丁和送聘礼的特种兵, 一边手无寸铁,战战兢兢,一点拿着扁担虎视眈眈。再加上阮清山和谢府的男丁都不说话的在这儿杵着, 整个大厅就被挤得满满当当, 气氛紧张。
对阮青山这个无理取闹,还没有规矩硬要在今天见蕴儿的莽夫, 谢家主刚开始的确是生气的,要不然也不会冲动的唤人进来。
可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不说这些家丁面对如狼似虎的大兵们能不能起到作用,就今天这样喜庆的场合,就绝不适合动武。
等到那些送聘礼的大兵一把操起扁担,摆出迎战的姿态,煞气满满的时候, 谢家主更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也怪新来的这些家丁下人, 一点分寸都没有, 他就喊了一声,一堆人都急慌慌的拥进来干什么随便进来个人,回句话就是了。
而且冲进来就冲进来了吧,稍微有点气势他也不那么丢脸,像现在这样一个个被吓得脸色发白, 直冒冷汗,双股颤颤站都站不稳,冲进来又有什么用让人看笑话吗
庄子上刚抽调上来没有过的下人就是不行,没有胆量,没有眼色,幸好还有一片忠心,不然他得都丢回庄子上去。
看到阮青山看好戏一般戏谑的眼神,谢家主心慌气短,还很是难堪,为了威仪脸面更不能露了却,仅凭一股傲气在强撑着。想要服软吧,又觉得这么突兀的认输,格外丢脸。
一二三四,四个儿子在身边儿排排站着,看着是不少人,人丁兴旺,还长得玉树临风很是养眼。可一个个的读书读成了书呆子似的,他使了好几个眼神都没人懂起来给他个台阶下。
二郎看向自己那从疑惑到担心的眼神,实在太明显,让他想忽视都不行,欲哭无泪同时还有点儿欣慰。毕竟这个儿子脑子不好,虽然书画上天赋卓然,但却一向不太爱理人,能因为他抽搐几下眼睛给一个关爱的眼神也是很难得的。
二郎指望不上,幸好也没想着指望他。向其他几个儿子看去,却发现他们连一个关爱的眼神都没有了,从头到尾都是一张懵逼的脸,眼里尽是疑惑。一点儿也没有出头替他这个爹分忧的想法。
谢家主我那聪慧机智的五郎啊为什么被砍断腿的不是这几个糟心玩意儿呢
虽然心里的戏不少,但谢家主当了这么多年族长,还长居高位,气势不弱脸上也绷得住,让阮青山虽然在这一场气势比拼里占据了上风,却并没能看了他的笑话。
而且这是他下聘的大喜日子,也不可能真的动手,忽然也没了主意。
他只是想亲手给未婚妻送个订婚戒指罢了,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想到刚才他刚把见面的请求说出口,就看未来岳父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立马都开始嚷嚷“不行,这不合规矩。来人管家呢送客”
这下涌进了一堆软脚虾一样的家丁,让自己手下的特种兵们本能的操上了武器,放出了气势。
虽然这个岳父大人觉得聘礼已经下完了,自己这个不讨喜的女婿可以丢出去了。但阮青山觉得他最重要的订婚戒指还没送呢,可不能就这么走。
而且谢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他也很生气,都是板上钉钉的未婚夫妻了,见一面又怎么了这看不起人的老家伙,他就是故意的。也是这几天太惯着他们了,真当自己好欺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如果不是看小蕴儿刚被自己撩动了芳心,不想把人吓着,功亏一溃,他绝对不能忍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