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
吴尚书一声卡在喉咙里,便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陛下这是主动去找瑶妃娘娘
他怎么觉得,君家姑娘要入宫,挺悬的
徐沛元正是最危险的一夜,无论怎么劝,徐幼瑶仍是不肯去睡。
方氏亦是一夜无眠,看着御医进进出出忙碌,一点忙也帮不上。
天将破晓,翻出一抹鱼肚白。
徐幼瑶昏昏沉沉,终于瞧见为首的御医笑着出来。
“熬过了,日后是有大福气的。”
方氏当场便激动落泪,跌跌撞撞地进屋去了。
徐幼瑶整个人放松下来,瞬间被浓浓的疲倦淹没。
这两日无论是心情还是身体,都太累了。
心里隐隐浮起一抹无法忽视的欢愉,像是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挪开。
父亲没事,她与陛下到底还没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锄月扶着她去梳洗,才沾到枕头,便撑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萧俞来得不巧
,被拦在了门外。
“你们娘娘呢”
锄月想着自家娘娘心神俱疲的模样,心里也气,顺手将房门紧紧合上了。
“回陛下,娘娘一夜不曾合眼,才睡下。”
萧俞推门的手顿住,收了回来,沉默了会儿道“如此,孤晚些再来。”
徐幼瑶睡的是客房,他还以为,她会去先前二人住过的卧房。
已经如此不待见他了
萧俞心里拔凉拔凉的。
顺道去看了眼徐沛元,虽脱离了危险,但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这样一来,更不好向瑶瑶解释了。
他看向一旁神色憔悴的方氏,斟酌道“夫人保重身体。”
“孤上次陪瑶瑶出宫小住,曾与徐相重新商定当初的约定,夫人可听他提起过”
方氏露出惊讶之色,愣了许久才想起那天二人入住新宅,他们夫妻二人前去拜访,中途瑶儿拉她去看玉镯子。
那时萧俞和徐沛元,确实谈了许久的话。
她想了想,摇头“未曾提起。”
“冒昧问一句,不知陛下原打算怎么做”
萧俞垂下眉眼,掩住眼底的情绪。
“倒也没什么,只是想着真贬了徐沛元,瑶瑶想必要不开心,便想着等新政推行成功,再论旧功封徐家一个爵位。”
最早的时候谁又会料到,他会让一个傻姑娘走进自己心里,那时算计徐家算计徐沛元,一丝心理负担都没有。
到头来都是要还的。
哪知中途出这样的岔子。
到底是他自负了些,以为能把控好所有的事。
萧俞心底郁闷,也就是说,这件事只有他和徐沛元知道,眼下徐沛元还昏迷着。
实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再次看向昏迷不醒的徐沛元,想起天牢里安如郁供认的君家,眼底翻卷出一抹戾气。
徐幼瑶睡饱了醒来,已是下午,睁眼乍一瞧见周围的陌生布置,还有些发懵。
直到锄月端了温水进来,才反应过来。
她不在云瑞殿了。
“娘娘,奴婢按御医的方子熬了安胎药,您喝了再用膳吧”
徐幼瑶摸了摸已微微凸起的肚皮,接过药碗。
若是在宫里,她常常还要冲萧俞撒好一会儿娇,才委委屈屈地将药喝了。
这会儿也只是
面色淡淡地端起,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