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郁犹豫不决,颤颤道“若我说了,陛下是否放我出去”
其实幕后是谁,萧俞心里已有怀疑对象。这会儿便只冷冷道“你不说,孤现在就可以让你永远出不去。”
安如郁彻底绝望了,心里不由滋生出些许埋怨。
若不是君知意笃定没有证据陛下也拿她没办法,她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去招惹瑶妃。
分明是君知意要争,与她有什么关系。
安如郁越想越气。
“我说。”
徐沛元受伤后,便没有再住在客栈,而是被萧俞安置在了先前二人临时住过的那座宅子。
出宫散心的那几日还历历在目,一踏进宅子,记忆便纷至沓来。
徐幼瑶鬼使神差在庭院里驻足。
她想起画舫、花灯,糖画和米酒,天仙酒楼富商为夫人办的生辰宴,还有湖边的烟花和吻。
那时多幸福欢欣,眼下便多孤独凄凉。
才过去多久,竟物是人非。
锄月放好东西,转头见小姐孤零零在院
子里发呆,忙扶进屋去。
方氏出来接人,神色憔悴,两只眼睛还肿着。
母女二人相对无言,到屋内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徐沛元。
方氏强忍着悲伤,安慰女儿“不必太担忧,御医都在守着,熬过今夜便好了。”
看着躺在床上,生机暗淡的父亲,徐幼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方氏被惹得也想哭,将伏在床边的女儿馋起来“哭多了伤身,不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好了好了。”
一想到孩子,便想起萧俞。
徐幼瑶眼泪没停,反而掉得更凶了。
方氏迟疑道“和陛下吵架了”
“母亲,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她哽咽一下,哭得说不出话来。
方氏心里一紧,看了眼锄月,见她目光躲闪,半晌叹了口气。
“是你父亲与我的决定。”
那时实在被逼得没法子,不知如何才能护好这娇娇。
否则夫妻俩便是养瑶儿一辈子,也不愿她进宫的。
果然是真的。
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残忍抹去,徐幼瑶心口发闷,疲惫地闭了闭眼。
方氏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要说这事,也不只是萧俞一人的错。
他们三个都欺瞒了瑶儿不是么。
只是夫妻俩谁都没想到,一向迟钝天真的女儿,竟会真的对那人情深至此。
不知萧俞对这傻姑娘,又有几分真心
方氏看向徐幼瑶的肚子,心里更沉了些。
“不说这些了,晚上想吃什么,母亲亲自下厨。”
徐幼瑶不忍扫她的兴,随便说了几样。
实则她孕后,胃口消减许多,口味也变了许多,实在是件很郁闷的事。
方氏离开后,徐幼瑶便进了原先二人的卧房。
房里的布置一如从前,二人缠绵甜蜜的时光好似就在昨日。
徐幼瑶心里难受,让锄月把东西都搬去了西边客房。
晚膳前,下人忽领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妇人进来,自称是隔街那家卖枣泥糕的。
之前出宫时,徐幼瑶可爱吃她家的枣泥糕,每日都要吃上一些才满足。
枣泥糕极甜,一想起萧俞被她硬塞一口时,分明不喜欢还要强行咽下的表情,如今想来便觉好笑。
唇角往上扬了一半,倏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