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时间增长,老城主像是对那丹药上瘾了一样,若是停止服用,就会浑身疼痛难忍,几欲自裁。
于是洛川不得不代替父亲,继续与九刹做这笔侍宠生意。
很少有人会自愿成为侍宠,其中很多是被骗走,或者干脆就是被亲人或伴侣卖掉,换取高额的灵石。
因为侍宠本是玩物,下场往往很惨,有时候若是运气不好,糟蹋到面目全非,被折磨到身体残缺不全,这些都见怪不怪。
几十年间,老城主和洛川经手过的侍宠已经多到数不清。
这些惨死的侍宠怨念深重,久久不散,竟慢慢聚集起来,最后化作了一只罗刹鬼鸟,前来向老城主和洛川索命。
至于老城主身上的魔种,则是因为洛川原本与九刹有过约定。
他再替父亲做十年生意,等到交完最后一批货物,九刹便将最后一颗延命的丹药给他,让老城主恢复正常。
几天前,洛川确实从九刹手里拿到了最后一颗丹药,却没想到,九刹给他的其实是一颗魔种。
确实能延长寿命,却会让人变成怪物。
洛川不得不谎称老城主需要养病,将他送到郊外别院中,派人看管。
“这就是他们父子俩,这些年做过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恨”鬼鸟尖利地叫着,无神的眼睛里滑落出了两行血泪。
谢梳雨听完后,呆呆地愣在那里,问“洛川,真的是这样吗”
她似乎慢慢想起来了,洛川之前那么疲惫,是因为鬼鸟夜夜入梦索命;洛川将老城主送走,是因为老城主已经变成了怪物
“雨儿,我已经不做那些事了。为了我们的婚事,我已经将所有的账目都烧掉了,以后也不会再和那些人有基础。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洛川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像以前那样,握住谢梳雨的手。
谢梳雨却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只手。
她眼中似是有泪光,侧过脸看向那只鬼鸟,轻声说“我怎么能替他们说原谅呢洛川,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啊。”
洛川像是愣了一下,抓住谢梳雨的衣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喃喃地说“只要你原谅我,只要你就好。”
谢梳雨半蹲下去,红着眼睛。原本温柔的姑娘,此时强硬地一根根掰开洛川的手指,她似乎是哭了,却又像是笑了。
她声音很轻,像是想起了过去那些青梅竹马的时光,她很认真地说“洛川,如果我今天原谅了你,那从前的我会看不起自己。”
洛川终于惶然松开了手。
谢梳雨转过身,不再去看,她突然特别想回家。
灰色鬼鸟见状,以为他们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条件,于是扑着翅膀上去想要将洛川父子二人撕扯着吃掉,以消心头之恨。
然而它双爪刚抓住洛川的肩膀,却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刺痛。
陆归雪不知何时从沈楼寒手中接过了惊鸿剑。
惊鸿剑本身极轻,借着菩提子内鬼物最为忌惮的佛修气息,简简单单的一剑,没有什么力气,却依然将灰色鬼鸟的身体贯穿。
菩提子上青色的光晕骤然升起,顺着惊鸿剑的剑身蔓延而上,没入灰色鬼鸟的体内,将鬼物慢慢消解,剑锋周围的羽毛一点点溃散成灰。
寒气乍现,如呼吸般明灭,将灰色鬼鸟束缚到不得动弹。
灰色鬼鸟挣扎着,厉声质问“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们”
“你若单单只想复仇,为什么不只报复他们父子二人”陆归雪抽出惊鸿剑,剑身上滴落下黑色的浊血。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