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它也走, 他停它也停。藏在草木里悉悉索索向前,讲道理,有点可怕。
“赵钱,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黑藤它不喜欢我”鹤玉每每回过头看那黑藤, 都能看到它直直盯着自己,吓得她好几次回头都心肌梗塞了。
孟祁安看着脚边乖巧的黑藤,嘴角忍不住上扬“没有啊。你不要多想,它是我朋友,不会害你们的”
“”鹤玉很想吐槽,赵钱的朋友为何都是如此稀奇古怪的模样。
跟着孟祁安的少年们两日风餐露宿, 浑身狼狈、肚中饥饿, 又实在不敢去打猎, 寻了一处溪水流经之地坐下饮水歇息。
孟祁安背了鹤玉一路,右肩的伤不免又有些裂开,他蹲在溪水边扯开衣领,打算将伤口清洗后再上一回药。
谁料领口刚扯开,冰冷的藤蔓便缠上了他的胳膊, 慢慢向着他的右肩延伸上来。
“怎么了”他微微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藤蔓。
藤蔓轻轻缠着他的胳膊,一寸一寸,慢慢靠近他溢出血液的伤口。
活尸的指甲很长,很锋锐, 在孟祁安的肩头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险些就穿刺了他的骨头。若不是孟祁安五感较常人更敏锐,恐怕阿姐的手穿过的不是他的肩膀,而是他的胸膛了。
明明黑藤不是活物,只是庄南海的一部分,孟祁安却总能在它的身上感受到庄南海的情绪。
比如现在,它很生气。
“哎呀,我这伤都快好了。你给我的药很好,昨晚都没流血了。”孟祁安用左手轻轻抚摸着藤蔓顶端,安抚道。
黑藤慢慢往上爬了爬,用头部对准坐在一旁歇息的鹤玉,情绪十分不善。
孟祁安忙用手心将黑藤顶端捂住,挡住它看鹤玉的视线,讪笑“哈哈我和她师父是故交,她就相当于是我的小辈,腿都伤成那样了,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啊。”
黑藤在孟祁安的手心胡乱钻了几下,好像是在说放它出去,孟祁安连忙撒开了手,小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啊”
“”远在柱石大阵之外的庄南海一时无言以对。
就像是叹气一般,黑藤轻轻晃了晃脑袋,指了指附近歇息的雪霁弟子们。
“啊,你说他们啊。他们也都受伤了再说,他们自己都跑不快,背着鹤玉更跑不快,还不如我背她呢,怎么说我也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人啊,要保护他们才行。”孟祁安还以为庄南海在问自己,为何不让旁人来背鹤玉,连忙解释。
庄南海在阵外,感受着少年人传过黑藤而来的,掌心的温度。
很温暖,一如他的人一样。如春风,如朗月,让人心神安定、心情愉悦。
它妥协了,孟祁安就是一个烂好人,谁弱,谁需要他,他就恨不得命也不要挡在他们前面。
庄南海叹了口气,罢了,孟祁安既然选择保护弱者,那他就只能选择保护孟祁安。
不再问那些让他生气的事情,黑藤缓缓向下缩了缩,盘在孟祁安的脖子上。
冰冷的藤蔓停留在少年人温热的皮肤上,一时之间,庄南海甚至以为是自己与少年人亲密纠缠着。
萦绕在周围的、少年人的味道那样浓,那样热,让他一时有些口干舌燥。
心跳如雷,黑藤也随着主人的心意,试探一般,蹭了蹭少年光裸的肌肤,而后用那冰冷的、坚硬的藤蔓之巅,轻轻的,吻在了他的伤口旁边。
不是触碰,不是轻抚,而是亲吻。
一寸一寸,黑藤轻轻啄着少年人白皙的肌肤,那股气热气带着少年身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