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手掌停留在厚重的门板上, 呼吸急促, 浑身僵硬。
“就说是为了留凤府死的,对你怎么可能知道,哈哈”刀疤脸的声音张狂无比,声声刺耳,直直刺入孟祁安的心里。
孟祁安知道。
其实他都猜的到。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
刀疤脸将手中长长的铁棍往地上猛地一掼, 那几颗血淋漓的头颅便咕噜噜四下滚,有一两个撞在一起停下了,而剩下的便拖着长长的血痕,孤零零一个停在血泊之中。
“啧啧啧”刀疤脸一脸的可惜,“我还大发慈悲让这一家人团圆呢真无趣。”
庄青的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本就上挑张狂的眉目盛满了暴怒, 眸中灼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的后槽牙隐隐咬出咯咯声, 问“何至于此。”
你竟然对这些玩意说何至于此桀桀, 小朋友,你只要放我出去,还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么
和这些东西讲道理庄南海你可真够天真的啊
怎么,不高兴啊
别撑着了庄南海,为了压住我, 你已然是强弩之末把身体交给我,交给我啊把身体交给我
庄青的脑袋几乎被封印中的魔音劈成两半,一半清明,一半浑浊。他的鬓角已被冷汗打湿,脑袋也胀痛地厉害, 只能用力朝舌尖一咬,霎时间痛意让他的神志更加清晰,叫嚣的魔音暂消。
刀疤脸歪了歪脑袋,细细打量着庄青的脸,一会儿又沉吟了一声“哦这不是天生至尊庄南海么”
青藤剑指敌人,庄青问“孟氏镇守焚渊千年相安无事,你们是谁派来的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谁派我们来啊,哈哈哈哈”那刀疤脸仰天狂笑,而后笑声一秒便停住了,脸上神色阴诡邪气,“多亏了书苍术一纸婚书啊,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区区一个留凤府竟然藏着这么多古凰血脉”
他舔了舔铁棍上残留的红白之物,神情变成诡异的愉悦,道“啊真好吃,哈哈哈哈”
庄青手中的青玉仙藤快如残影,直直朝着刀疤脸的心口刺去。刀疤脸举起铁棍,不料那铁棍竟如豆腐一般,只一秒便被青藤剑从中破开,稍稍偏离了方向,狠狠砍掉了他一条胳膊。
“啊”刀疤脸的胳膊血如泉涌,掉落在地上的手臂甚至还未来得及意识到离开了主人的躯体,手指在血泊中轻轻弯曲轻颤。
站在庄青身后的孟祁安缓缓站起身。他低垂着脑袋,双手渐渐抬起,其下红光渐盛。
“呵”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听着似是低声耳语,可语调中的杀意已蓄势待发,“一纸婚书就因一纸婚书”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字字扎进刀疤脸的心里“我孟昭活了十七年,可从未听过古凰血脉怎么很高贵很好吃”
炙热的火越来越迫人,孟祁安的脸在火光之下发出太阳的刺目光辉。
“那我要不要也尝一尝,你们的血肉好不好吃啊”
热烈的火光从少年人的方向倾泻而下,漫天血雨倏地消失无踪。燃烧的灵力化为火焰,孟祁安几乎将周身灵力全部抽干,只为降下这一场炼狱天罚。
“啊啊”
“火”
天火席卷之地,邪修凄厉惨叫不绝。
熊熊大火中不断挣扎着、打滚的、痛苦的邪修宛如地狱内拼了命要往上爬的小鬼,最终只能化为一段一段焦尸,摔在已经干涸的血色大地上。
不是人间,更似地狱。
“救救我啊啊”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好烫啊好疼啊”
“孟昭你杀我一人而损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