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南木执意要往孟祁安头上扣个挂着剩菜的竹筐时, 孟祁安忍无可忍制止了这位呆板少年的迷惑行为。
“你让我涂脸换衣服我就忍了”孟祁安一把扯下挂在头发上蔫儿哒哒的菜叶子, 忍住欲呕的不适道,“这个菜筐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你觉得寻常人头上有个框,你们家的人就觉得不奇怪了吗”
庄南木圆圆的眼圆圆的脸,一齐向孟祁安看来时,让他忍不住背脊发凉的同时, 又觉得少年的无理要求有些难以拒绝。
他说“那、那孟公子,你介意穿女子的衣裙么”
孟祁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行至庄南木身边,从上而下看着他。
“”庄南木微微抬头看了孟祁安一眼,叹气,“是有些高了。”
而后又稍稍抬头, 盯着孟祁安的脸道“孟公子, 要不然你扮我哥吧”
“你哥”孟祁安有些难以置信道, “我和你哥哪里长得像了”
庄南木当然有自己的一番逻辑,当即便三下五除二给孟祁安分析了一遍“不需要像的呀。我哥很少回竹外,能够记住我哥长什么样的人本来就少”
稍稍修饰一下眉眼,换上庄青的衣裳配饰,再稍稍垫高两寸, 晚上一打眼谁能认得出来
听庄南木这么一说,孟祁安也觉得勉强可行。
庄青惯爱在白色衣裳外套一件深青色氅衣,行走间宽大的广袖被风带起,一派爽利帅气。而他又寡言少语极少露面,和庄南木一同离开也能解释为兄弟之间的私事, 旁人根本没资格盘问。
庄南木掌心青玉仙藤涌动,不一会儿便化成一支青藤簪,递给孟祁安道“孟公子,你等我一会,我去偷我哥一身衣裳”
说罢便做贼一般四下到处张望着跑了。
等庄南木偷偷摸进庄青的住处时,竟听到了庄青正在和人说话。可屋内除了庄青之外没有任何人,好奇心驱使让庄南木扒在窗边听了墙角。
他虚眯着眼往屋内看去,只见庄青手中捧着一块水镜,上面依稀晃动着一张男人的脸,看不清长相。
“哈哈哈,你说的是哪家姑娘可是你们泽蜀府的”一道陌生的男声从水镜传来,其声爽朗无比风流。
接下来是庄青的声音“不是姑娘。”
“不是”那人先是惊了半刻,而后便是带着冲出水镜一般的八卦欲,“庄南海啊庄南海,我可真没想到,你还真就那人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孩子能不能带来给我瞧瞧”
庄青沉默了一会,声音还带着一丝怅然“他大概对我无心。”
水镜之中那人啪一声将骨扇摔在手心,道“无心怎么可以无心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礼数无心便不要插柳这话没听说过”
庄南木扒着窗棱腹诽别说我大哥没听说过,我都没听说过这句话
不过庄南木忍不住也跟着水镜那头的人一块儿八卦了,他哥到底在说什么吞吞吐吐不清不楚的,什么无心什么礼数还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他们到底再说什么啊
他又不敢凑得太近,眯着眼睛偷偷再看了一眼,似乎看到庄青给水镜中那人看了一个影画,高挑的身段扎了个高马尾,相貌倒是没看见,但能肯定不是姑娘,是位少年。
水镜那头的人兴奋地将玉质骨扇连敲了好几下手心,赞道“好相貌你说他无心,那你呢”
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庄青摇了摇头,“我只是第一次在意一个陌生人。”
“啧”水镜中的声音也带了些惋惜,“无妨,你才活了不到三十年,又懂得什么是爱恨嗔痴庄南海啊,等你像我一样活个千百年,你就知道现在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