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神情闪躲,说着“不知道。”
老人担心姑娘, 拄着拐杖上山去寻她,可山路太陡,他走了一小段便险些失足摔进沟里,幸而有一过路人拉住了他,送他回到村里。
“她会回来的。”过路人如是说。
于是老人开始等。一天,两天, 三天一直等到了第七天。
那个夜晚老人不会忘记。
村里的狗叫声突然就密集了起来, 群犬们朝着同一个方向狂吠着。家禽也被吓得不轻, 整个桃溪村鸡飞狗跳,热闹不已。
有人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中当然包括了老人。
他拄着拐走出家门,只看到一个衣衫凌乱破烂、手脚上沾染着鲜血的女孩举着手中的大公鸡,僵硬地朝着它的身上啃去。
公鸡的鲜血从她嘴边流下, 她抬起了那张沾满了血的脸,是一张青肿着,依然漂亮的脸。
是姑娘的脸。
“她回来了”村里有男人那样喊着,带着深深的恐惧。
“她不是死了吗”
“住嘴不是说好了不说的吗”
老人险些发疯,颤颤巍巍问男人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人回应。
他们烧着火把驱赶着变成怪物的姑娘, 而那也是老人最后一次见到姑娘。
“后来呢”庄南木问。
“后来啊”老人长叹了一口气,“后来去山上的男人有些也回不来了。过了七天,他们就变成僵尸回到这里,伤人食畜。村民们害怕,便夜夜锁门不出。因为心虚,便不让此地怪相四处流传。”
老人浑浊的眼珠看向了漆黑的窗外,“可是天总会亮的”
看了一会,他又收回了目光,静静盯着那个手工精巧、朴素却漂亮的香薰盒子,“一共死了十四个男人有砍柴的,有猎户,有听到了好处,偷偷分一杯羹的村民花被摘了,就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回到枝头上去”
他的声音冰冷却带着无尽的哀思,“可他们连生的机会都不给她啊”
四人虽还年少,却也听闻过一些丧心病狂的传闻。可老人口中的那位姑娘所遭遇的一切,是少年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于她而言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她像往常一样上山捡柴,脑海里想着的是早点回家,不要让老人等她太久。她可能还想着中午吃什么,又或者和老人说些什么。
可当她被扑倒,被侵犯的时候,她的呼救声并没有唤来拯救她的英雄。相反,她叫来了一群恶魔。
反正这双鞋子已经湿透了,那就往泥沼里走下去吧。
反正这朵花已经被摧残了,那就让更多人舔舐一下花朵碾碎前的芬芳汁液吧。
他们自顾自为她决定了命运,却害怕背负恶魔之名,将无辜的花朵彻底粉碎,而后抛尸在琼山乱葬岗之上。
“姑娘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孟祁安的眼神在烛光下如星般晶亮,柔声问“那一直在等她的老人呢”
老人的手不断摩挲着手下香薰盒子上的纹路,似乎想要把每一条痕迹都刻在心上。可他的手太僵硬了,甚至都无法弯曲手指,用指腹去触碰盒子侧面的花纹。
“你见过猫抓老鼠吗”老人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见过。”孟祁安答“吃饱了猫并不会过早吃掉老鼠。它会不断折磨玩弄着老鼠,甚至时不时放开它,让它以为自己获得了自由,又在它快要躲进洞前的那一秒将它抓回来吃掉。”
老人浑浊的眼珠无神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