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笑非藏在袖袍内的手青筋迸发,几乎就要控制不住情绪,嗓音沙哑,一字一句“淮显君,我警告你,他是我的人。”
淮显君瘦削却俊美的脸浮上一抹鬼魅的笑意“哟,生气啦徐药师,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笑声尖锐刺耳“你忘了,他可是你亲自养的人丹啊”
少年们在月色下一路狂奔,漫山的野菊花味浓郁无比,甚至因过于浓郁而有些闷臭。
他们本以为琼山乱象,会发生什么可怖的事情,却未曾想下山之路顺畅无比,不多时,众人便回到了山脚。
这不是他们来时的大路,山脚下没有拴住的马匹的身影,远远看去,山脚下坐落着一间小小茅屋,那茅屋跟前摆着一张竹案一把竹椅,风吹林动,茅屋后头的竹声飒飒。
一盏昏黄的油灯点起,隐隐透出了茅屋内一个孤单的影子。
“太好了,有人”书鎏明终于舒了口气,率先冲在前方,理了理衣裳,大步向前。
“叩叩叩。”
他方才敲了三下,屋内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而后是不太利索的脚步声慢慢朝着门边而来。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一道略微苍老的男声传了出来“是谁来了”
书鎏明清了清嗓子,“抱歉打扰了。我与友人路过此地,因天色太晚无法赶路,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
又怕那人拒绝,补了一句,“我们又饥又渴,身上只余些闲散银子,若您不嫌弃,想在您这儿换买些吃食。”
木门被推开了一个缝儿,门缝内透出一张苍老的脸,带着三分戒备。
老人透过门缝将门口几人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将门打开了。
“进来吧。”他朝屋里指了指,“地方小,也没什么吃的,不嫌弃的话和老夫凑合一晚吧。”
孟祁安进门时便闻到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弥散着,密密的将人包围起来。朝桌案上一看,果然上头摆着一个香炉,此刻正升起缕缕青烟。
这香味同平日闻到的檀香大不相同,大多数的檀香尾香都有辛辣之感,而此时闻到的则醇厚圆润,多出了几分香甜,让他一进门便觉得温暖,把荒山逃命的后怕全消了。
“好香。”他情不自禁赞叹。
老人不以为意,“闲来无事,稍稍改了下配方罢了。”
又指了指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你们且将就一晚吧。”
“多谢”
经过一路奔逃,少年人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直叫。他们之前只用干粮充饥,此刻却想着能否吃些热乎的,便问老人借用灶房。
灶房里只有一袋小黄米,两颗有些蔫儿的土豆,几人都不太会做饭,只好淘米煮了一锅稠稠的小米粥,就着包裹里带着的肉干吃了起来。
老人坐在香炉前摆弄着一些香料,看了看漆黑的天色,又看了看狼吞虎咽的少年们,也不知是不经意想起,还是刻意提起,慢悠悠道“吃饱了便早些歇下吧,晚上即使听到些什么,也莫要起身。天亮了,便好了。”
孟祁安一愣,问“老人家,您也知道附近的传言,对吗”
“我又知道什么呢。”他微微抬头,看着屋外的茫茫青山。那里头似乎藏着很多故事,全都被这位孤零零的老人守在了这片山脚下。
庄南木快人快语,听到他话中有话,立刻追问“晚上您的意思是僵尸很有可能会在晚上出现”
老人叹了口气,声音悲伤无比,“哪里有什么突然出现的僵尸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啊。”
沉默了一路的元颂书突然开口“老人家,琼山环境不好,您为何不与桃溪村民住在一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