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脚步声慢慢靠近,在空旷的街道内深深浅浅变成回声,啪嗒、啪嗒、啪嗒越走越近。
正在烧纸的人影猛地回头,抱着一沓符纸走来的人黑着脸停下了。
元晋“”
蹲在火边的孟祁安浑身漆黑,偏偏脸上不断闪着明暗交错的火光,看着怪渗人的。
孟祁安见来人是元晋,招呼了一声扭过头去,在手边不多的符纸上用灵砂画着定穴符文。
定穴符文同身体上的穴位没有任何关系,孟祁安此刻定的是本镜域内的死穴,也就是死脉。古籍中的记载到底过于抽象了,他还是平常方法来寻一寻罢。
元晋抱手立于一旁,看孟祁安飞快画完一张符文,将其扔进火堆烧起来,又默默画符的举动,赞道“赵小友博学多才,不知师承何处”
孟祁安这一路上都催眠自己不再想前尘往事,摸了摸手边的不剩多少的黄纸,从元晋手里接过来一沓新的,“哪有什么师承,生活不易,多才多艺啊。”
元晋“”
又见孟祁安叹了口气,“都烧了这么多也不见动静,是不是我画错了”
元晋未曾研究过符文,见他画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似问题也不大的样子。要真挑个毛病,那就是画太快了,看起来没有仪式感
而孟祁安刚怀疑过自己的手艺,就见一道火光从火堆中脱离,急急朝着西南方向去了。
“快”孟祁安一把拽住元晋的胳膊指着那道火光,“元松鼠御剑追上它”
话音刚落,他便被自己吓得差点咬着舌头。孟祁安生怕元晋反应过来,拽着他胳膊的手更紧了,额角冒着汗催他,“快呀再慢就追不上了”
好似方才那不过是口误。
元晋知晓事态紧急,忍着胳膊上让人生厌的温度御剑飞行,带着孟祁安便追着符火而去。
本镜域内除守域者外,禁止普通修士御剑飞行主要是为了维持本镜域内的秩序,若是谁都能在天上飞,那不得一排排飞禽和法器在天上绕来绕去。但凡域内发生了什么大事,守域者还得在空中排队,实在耽误办事效率。
故这边元晋刚带着孟祁安御剑而行,身后便追上了两位守域者,“前方何人”
元晋来不及停下解释,直接将身份玉牌从腰间取下向后丢去,“在下雪霁宗元颂书,奉雪霁宗主命行事。事态紧急,道友可自行查看”
守域者接住从空中飞掷而来的身份玉佩,各大宗门统一的淡绿色玉佩边缘刻着雪霁宗的月白霜花符文,符文中刻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小字元颂书。
看着倒不像个假货。
“可”守域者刚想开口留下元晋二人,抬眼却看那二人早就御剑飞走了,哪里还有什么踪迹
另一位守域者耸耸肩,“意思意思得了。”毕竟连本镜域都归雪霁宗管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还在纠结的守域者也被劝好了,大不了自己扣下这个身份玉佩,让那个叫元颂书的小子亲自来要回去,当面再让他道个歉也就罢了
而另一边,早就溜之大吉的元晋和孟祁安二人追着符文火光转瞬便到了百里之外。
越往前雾色越浓,且雾气中竟隐隐现出了黑色,也不知是夜色如此,还是雾气本身便带着这股子诡异的黑色。
黑色雾气越来越浓,不远处甚至能用肉眼看见条状黑雾一圈又一圈,凝成一个漩涡模样。周围好像还有风,呼啸着卷入那个黑色漩涡之中。
符文火光已经消失了,二人追至此地,似乎那火光就消失在那黑雾漩涡之中。
二人被迫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