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清脆的银铃脆响,让神秘人不由一愣。
“你道他是人那就留给你罢”
毒蛇从来不会与人缠斗,它们只会躲在阴暗的地方等待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神秘人不再对水幕中的二人动手,直接拽起木头一般呆板的孟知乐在破碎的空间内消失了。
黑衣人并不知晓那银铃的主人是谁,但也明白此声多半来自这群仙门小辈唤来的长辈。他自知不便与那些人碰面,当即挥手消散水幕。
今夜也不算空手而归。
这道黑色身影完美隐藏在夜色之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令众小辈毛骨悚然的是,他脚下竟什么也没有,没有法宝没有仙剑难道他在凌空飞行
唯有成圣者才能不借外物凌空飞行。
六合内的圣者掰着手指头也能数清楚,躲在草丛里的少年们面面相觑这大晚上的,难不成是两位圣者来乾坤域砸场子
为了什么为了那个活尸
银铃声很快近了,鹤玉面露喜色,从草丛中跳了出来,朝着铃声的方向热切大喊“师父师父师父”
片刻后,一白袍男子负着月色踏剑而来。他稳稳停在鹤玉面前,剑一收,轻轻踏在草地上。
“师父师父你终于来了呜呜呜吓死我了你终于来救我了师父呜呜呜”鹤玉迫不及待奔到青年面前,本想亲昵的靠过去,却被青年不着痕迹的拉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将鹤玉额前乱糟糟的碎发理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
众小辈见来人竟是鹤玉的师父、六合内近百年天赋极高的元晋元真人,纷纷七嘴八舌自我介绍起来。而期间鹤玉的滔滔不绝变成了人声背景,她竟然从在十万大山试炼开始说起,一路说到鬼藤顾杉、幻兽陷阱,直到今日的艳鬼和赵钱。
青年也真能一心二用,一边对打过招呼的小辈颔首,一边挑着重点问鹤玉“赵钱凡人”
“是可可又不是”鹤玉摸过赵钱的灵脉,简直就是毫无灵气,这个她是万分肯定的。
可要说赵钱是个普通人,那方才对黑衣人使出的御火、引雷之术又是从何而来之前不知道便罢了,可现在她可知道黑衣人很有可能是圣者,能御火蛇和雷网困住圣者片刻这难道还是凡人么
青年大致听完徒儿讲述的故事,沉着脸朝孟祁安走去。
而瘫在地上缓了半晌的孟祁安终于恢复了些许,能把脸扭过来了。
来人用玉簪梳了一个短髻,额前留着两缕发丝。背后披着墨色长发,无风而微微自动。
若不是刀刻般的轮廓让他看起来便有些生人勿近,他这副打扮更像是个富贵书生,周身带着一股儒雅的书香。而他的眼神也的确透露着一股看像谁都毫无变化的生冷,只需一眼,便可知他是个出尘的仙者而非凡人。
他行走间银铃声声,和一条绣着白色霜花的缎带绑同在腰间跳跃。银铃声停,来人停在孟祁安面前。
元颂书
竟然还是个故人
孟祁安趁势扭回了脸,将脸埋在地上蹭了数下,直到草汁泥灰将一张脸弄得肮脏不堪。
“这位小友。”元颂书伸出了手,毫不在意眼前的人污秽不堪,“不知可否,请小友前往雪霁一观”
孟祁安此时形容脏乱,这位少年老成、生人勿近的故人应该认不出来他。
一位俊朗清雅,一位肮脏狼狈。
当年同为天骄五子,如今却是对面相见不相识。
“可以。”他叹了口气,终归是没躲过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