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成亲以后比以前还黏人, 走路要牵手, 抱一抱更是家常便饭, 有时无人处岳金銮说几句话,都防不住他突然亲一口。
岳金銮瞪他,秦恕便乖乖道歉, 道过歉后照样亲。
和婚前判若两人。
也不算判若两人, 他婚前也常亲她, 不过她那会纵容,没想到纵容的下场是下不来床。
“快起来,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了, 再不出宫来不及了。”岳金銮挽好长发,坐在床沿推推他。
秦恕方才将她卷上床又胡闹了一阵, 还拔了她头上簪子,夸她长发披垂时极美,欺负的她泪眼盈盈, 才将簪子还给她, 哄了她半天。
岳金銮扶鬓等了片刻, 没等到秦恕的回应,俯身看了看他的脸,“咦, 睡着了”
她戳戳秦恕的脸颊,“醒醒。”
秦恕看样子睡得很沉,金红斜阳的余晖笼罩着他的眉眼,只对她一人含笑的眼睛合上,安静听话的像她的独有物,比醒时少了一大半的锐利。
他睫毛长且弯,让岳金銮都嫉妒,她趴在床边上,凑近了点,“秦恕,你真的睡着了”
绵长均匀的呼吸回答了她。
“还是睡着了可爱。”岳金銮小声说着,心有余悸的摸了摸酸腰。
醒着就会折腾她,上上下下的折腾,亏她早年学过舞,身段柔韧,不然谁受的住他。
他既睡着了,看还有点时间,岳金銮也没吵醒他,取下他腰上的白鹤荷包看了看。
这是她前几年给他绣的,她女红烂的惊天地泣鬼神,她自己也觉得太丢人,轻易不拿针线,但秦恕不知怎么看见人家姑娘给情郎绣的定情信物,也缠着她想要一个,他很少有想要她给的东西,这是第一个。
岳金銮咬牙给他绣个四不像的白鹤,秦恕天天挂在腰上最显眼的地方,也不怕丢人。
他冷言寡语不会炫耀,但闲下来便会捏着荷包把玩翻看,眉眼带笑。
这种小物件大多是女子绣赠,众人猜测他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怎么会有女子能绣出这样难看的荷包,这么粗的针脚,这么肥的白鹤,这不是给情郎丢人吗
这话传进秦恕和岳金銮耳中,岳金銮气鼓鼓要扯下荷包,被秦恕笑了半天,最后珍重的将荷包夺回来,重新挂好,他不嫌丢人,只觉甜蜜。
过了好几年,这荷包虽然被保护的很好,但也旧了。岳金銮想着要不要重新给他绣一个瘦点的白鹤。
腰突然被人搂住,她陷进一人怀里,双手也被另一双大手覆盖,秦恕下巴搭在她肩头,亲昵的把玩她纤纤十指,“一个人看着荷包又发什么愣”
岳金銮指着荷包上的呆头鹤,“我帮你重绣一只吧,这个太丑了,不要了。”
秦恕愣了一下,把荷包护在手里,“不要,这个就很好,我能带一辈子。”
岳金銮哭笑不得,“这个不好看。”
秦恕“谁说的,我去找他。”
岳金銮“我说的。”
秦恕
他把荷包挂回腰上,皱眉道“不绣了,伤手。我是娶妻,又不是娶绣娘。”
岳金銮叉腰,“好哇你,是嫌我绣的难看,想找绣娘重绣一个”
秦恕“你生气了”
岳金銮起初是装的,看秦恕没有否认,鼻尖当真有点酸溜溜的,嘴硬否认,“没有”
她撒谎赌气时不爱看他的眼睛,琉璃浅清的眼里升起一道薄薄的水屏,夕阳带走暮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