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狗愿意浪费时间给她看卷子,她作甚不愿意,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
等王易徽给她讲完,她按照他的思路,重新整理答案完毕,就会给苻汝真将卷子从头扒一遍。
苻汝真可能是真的学不明白,举一反三对她来说难度太大,苻令珠就放弃了这种方法,用最笨的法子教她。
让她把答案背下来,然后照着人家的格式仿写。
单纯的背,苻汝真是没问题的,等背了一篇、两篇、很多篇时,她的文章也成型了,虽然质朴了些,但比之以往,进度颇大,获个乙没问题。
此种方法,天甲班的郎君们听说之后一笑了之,但是天丙班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很需要,他们若是有那个考甲班的实力,又怎么会在丙班。
顿时纷纷效仿起来。
就在苻令珠还给苻汝真讲题时,一位颇显紧张的侍女走了进来,还不等到苻令珠身边,就被王易徽拦住了。
国子监谁人不知苻令珠是他王易徽的未婚妻,两人有婚约在身,等毕业大考考完就会完婚。
因而在王易徽询问她有何事时,她就轻声将事情告知。
王易徽冷漠的脸上,眉头紧蹙,示意自己知晓,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侍女的苻令珠,便出了门。
他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最后到了算学的小竹林里。
里面正有一位低着头来回踱步的男子等候。
王易徽眼睛一眯,仔细打量,待发现他身着国子监宦官之服时,才略微下降了些警惕。
听见声响的程子默,本还低着头,但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双男子样式的靴子,不禁诧异抬头。
落在王易徽的眼中,便是他先神情紧张,而后似是想到什么放松了些,甚至是有些释然,庆幸来的人不是苻令珠。
这便是在为明珠的名声考虑,知晓此点后,他便开了口,“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讲也是一样的。”
程子默点点头,先反问了一句,“郎君可知晓,娘子她有一份国子监毕业大考的卷子”
“原来那份卷子是你给她的,上面的答案也是你写的。”王易徽用的肯定语气,他早在陛下那里见过那份卷子,因而眼中便带了些欣赏之意。
仔细观察他的样貌,说道“程三郎怪不得。”
“正是,”程子默已经许久没有听人用赞赏的语气唤过自己,怔愣了一瞬,回神说道,“那份卷子是郎君的大兄命我给娘子的。”
他跺跺脚,语气有些急促,“是我狭隘了,觉得有毕业大考的题目对娘子来说也是好的,因而给的时候没有多想,可今日他又叫我给他重新写了份答案,要求只要丙等即可。”
听见“大兄”二字,王易徽沉默片刻,瞬间就知悉了宋祀的打算,无非就是自己答个差不多的成绩,等苻令珠考到甲的成绩一出,反咬一口,说苻令珠偷看了毕业大考的题目。
再将人安排好,一致诬陷她,她想反驳不易。
因他成绩一般,到是不会叫人怀疑到他头上。
不得不说,计策简陋,是他的脑子能想出来的,不过确实好用,想必没有几个人能经受的住诱惑。
他微微点头,“此事你不必再管,我会处理的,你便当没告诉过我这件事。”
程子默听到他的保证,下意识就觉得他一定会处理好,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一般,腿软的差点跌到地上。
望着王易徽的背影,他想,幸好不用牵连到娘子。
王易徽同程子默别过之后,先去寻了祭酒,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而后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回了天丙班,只字未提。